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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人身上有種很奇怪的味道,我說不清那是什麼,就好象受了幾天的潮後悶得有點發黴的氣味,這味道被雨水淋過後更加明顯,讓人感覺非常不舒服。
而他對我這近乎無理的舉動不以為意:“比如特別倒黴或者特別走運之類的。”
“這兩天碰到的事算不算。”
“算。”他笑,露出口牙倒是雪似的白。然後朝我伸出隻手:“能讓我看看麼。”
“不好意思。”我搖頭拒絕。
他伸出的手轉而收回撥了下頭髮:“我唐突了。這東西很少見到,所以乍一看到讓我有點興奮。”
“只不過是個贗品。”
“贗品?”他愣了愣。隨即意識到什麼,又笑了:“贗品麼。做工很不錯。”
這當口林絹站到了他邊上,上下打量著他,他見狀於是起身離開。臨走又朝我看了一眼,被林絹斜了下身擋了一下,直到看著他搬了張凳子走出四方廳坐到了外面的長廊下,林絹這才坐了下來,問我:“這人對你有意思?”
我瞪她。
“怎麼老盯著你,前面在路上也是,回頭就能看到他盯著你看,噁心巴拉的。”
“他平時很內向的。”我沒吭聲,梅蘭在邊上說了一句。
林絹於是不再做聲。
“但有時候又會比較神經質,所以沒人跟他相處得來。不過在劇本上,他是個鬼才。”
“懷才不遇的鬼才。”一旁的道具師插了句,梅蘭聽了低哼一聲:“也是,懷才不遇的鬼才。”
“怎麼說?”我忍不住問她。
梅蘭朝外面看了看,然後道:“他劇本都很不錯,也得過幾次獎,可就是不賣座,也不被主流承認,所以一直蠻消極的。所以這次改寫恐怖片,應該也是想搏一下吧。他歲數也不小了。”
“這是他第一次寫鬼劇?”
“沒錯。第一次寫,第一次拍,結果,”又朝外看了眼,梅蘭嘴裡一聲冷哼:“就攤上這事。都有人說他衰神纏身,看來也不是沒點道理。”
我沒言語。
衰神纏身,這話還是少說為好,沒被真的衰神纏住,人是永遠無法想象那是種什麼滋味的。
“要說這個,”也不知道是不是被衰神兩個字提起了精神,一直懶懶斜在椅子上的道具師挺了挺腰坐直了身子,把椅子朝我們這邊挪了挪近,一邊壓低聲音對梅蘭道:“昨晚我聽老陳他們那屋在說,咱拜神好象沒拜好。”
“什麼??”
“貌似這宅子裡的神沒收孝敬。”
“不能吧”
“真的。好象說上香的時候香斷了三次,第四次才插上去,燒到一半香還熄了,後來再續的火,你說邪不。”
“也許是香的質量問題。”梅蘭不以為意。
“再說個更邪的。”回頭朝陳金華的方向看了眼,似乎怕他聽到了不高興,道具師把聲音再壓低了些:“毛頭他們說,燒錫箔的時候,他們看到灰往風的反方向飛來著。”
“怎麼可能”
“真的。當時把他們幾個都嚇到了,不過也就第一撥的時候是這樣,再後來就沒事了。但老王說肯定要出事,結果,你也看到了”
“別說了!”臉色一陣發青梅蘭朝他瞪了一眼:“還嫌這裡不夠嚇人麼。”
“我只是說說”
“沒什麼好說的!”
“好吧,不說,咱不說了好吧。”
“可是為什麼要拜神”看兩人一時都沒再言語,我問。
他們朝我看看,又互相望了一眼,半晌梅蘭道:“你住在這裡,不會不知道這是什麼地方吧。”
“我是跟我朋友來的”
“你不是北京人。”
“是啊。”
“難怪。這裡在北京城還是挺有名的。現在叫易園,以前是醇親王府的別苑,百多年的歷史了。”
“這樣啊”聽梅蘭說的時候,發覺一直悶頭坐在邊上的林絹也有點興趣地把目光投了過來,顯見她對這房子的歷史知道得也不多。
“不過它有名的地方並不在這裡,而是因為這宅子鬧鬼。”
“鬧鬼?”
“是啊,很早就流傳開了,都說這房子鬧鬼,所以很多攝製組都愛來這裡取材,不為別的,就為這地方夠陰。”
陰麼確實,這地方每根柱子每塊磚,甚至一草一木,即使在太陽底下感覺都有種侵入股子裡的涼,不過陳年老宅都這樣,比如我家的客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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