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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七點,最後一批不死心的探索者從外頭進來,全身被淋得透溼,一臉麻木的表情。
探索的結果依舊是一無所獲,誰也說不清這究竟是什麼道理,只不過一天的時間,這宅子的大門就不見了,就連原先的部分建築都似乎挪動了位置,這種事簡直比外星人突然登門造訪還要讓人感覺荒唐。
“我就知道這房子有鬼。”
用力吸了口煙,林絹對我道。還沒完全恢復過來的身體被夜風吹得微微有些發抖,她朝我身邊靠了靠:“我們早該離開的,根本就不應該住在這兒。”
“現在說這些已經來不及了不是麼。”
“見鬼。”她咒了聲,吸菸的力道就好象想把那支菸一口抽到底。我沒像往常那樣制止她,因為我也被這一連串的事給弄得心煩意亂。邊上有人在輕聲議論著鬼打牆,他們堅信,這園子會突然找不到出口,荷風池的移位,突然多出來的建築那一定是碰到了傳說裡的鬼打牆。
可我卻不這麼認為。
因為不像,也不可能。鬼打牆我見過不止一次兩次,它的狀況類似於此,但並非如此,更何況,鬼打牆根本弄不出這麼大一片範圍,通常能有這地方一個天井那麼大的範圍頂多了,我從沒見過有那麼大範圍的“鬼打牆”。
倒是更類似另一種狀況
對那狀況我不敢想太多,因為沒任何確鑿的證據前,我根本沒勇氣去核實這一點。至今那記憶都像倒血淋淋的疤似的刻在我的腦子裡,不想記得,卻又無法忘記。而每每想起,人就會忍不住有種恐慌感,那實在是種太另人絕望的感覺
那一次在一個叫林默的男人家裡所碰到的經歷。
我不知道該稱它為什麼。像是種空間的映象重疊,身在其間,人根本分辨不出來哪一面是真的,哪一面是幻覺,因為那幻覺連線著人真實的感官。因此被困死在一個地方,能在那地方的每個角落裡走動,能推開每一道門每一扇窗,可就是走不出去,明明外界離你僅僅觸手便可得的距離。
有什麼能比這更讓人絕望的麼遇到過一次,誰會想再碰上第二次,特別是這一次狐狸和鋣離我有上千公里那麼遠。
我真的希望這僅僅只是鬼打牆而已。
雨持續在外頭下著,聲音讓人煩躁,這麼多人擠在一個地方呼吸出來的空氣也是。沈東拿著袋子兜著圈給人分泡麵,但沒人吃得下,連說話聲也漸漸少了,可能是太悶熱的緣故。老房子裡是沒有空調的,唯一一臺電扇在廳中央轉著,吱吱嘎嘎,送著些可有可無的風。
“難道就這麼幹等著麼。”第六次從視窗邊走回來,林絹問我。我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於是她拿出手機走到一邊又開始撥號。
蚊子嗡嗡轉著在邊上伺機喝上兩口,我腿上和手臂上被咬了好幾個包,林絹卻一口都沒被咬到過,可能連蚊子都怕她身上的煙味。從回來到現在她已經抽掉一整包煙了,沒煙抽的她很煩躁,比我這個被咬得全是蚊子塊的人還煩躁。
“叫你朋友安靜會兒成麼,”低頭撓癢癢的時候一股香水味飄了過來,回頭看到梅蘭站在我身後,眼睛看著林絹的方向微微皺著眉:“她這樣子讓人很心煩。”
“只是想試試能不能打通。”
“就別費那勁了。”說著話拖了張凳子在我邊上坐了下來,她朝我手腕上的鎖麒麟掃了一眼:“你信佛的吧。”
“信。”
“我就知道,這東西在佛教裡避邪用的呢。”
“是麼?”下意識將鎖麒麟掩了一下,因為邊上有人聞聲看了過來:“你怎麼知道”
她笑笑:“我外公是研究這個的。”邊說邊朝脖子上那塊翡翠輕輕摸了下,很習慣性的一個動作:“你看到它介面的形狀了麼,那叫叫什麼來著”
“不動明王大天印。”突兀一句話插了進來,梅蘭吃了一驚。等看清楚說話的人是誰,她的臉沉了沉,然後不再吭聲。
插話的人是劉君培。
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我們後面的,沒發出一點動靜,所以我們都沒意識到他的存在。只這會兒不知怎的忽然開了口,我再次把鎖麒麟掩了掩,因為實在很不喜歡這人看著它,或者看著我時的樣子。
“很少有人會帶這種東西,”沒意識到我的不悅,他在林絹的椅子上坐了下來,把臺本小心收到了懷裡,接著又道:“這是密宗的東西,能避邪,但招的邪更多。寶珠,自從帶上它以後,你是不是經常會碰到些什麼怪事。”
“能有什麼怪事。”我把凳子朝邊上挪了挪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