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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安然在心裡暗暗感慨,這烏紗帽,真是個魔術帽,戴在頭上,人的性子神情都會馬上變樣,腰板兒挺直,頭微仰,一臉嚴肅,說話拿捏著一股子官腔;等帽子一摘,腰桿兒馬上就彎下來一點,見誰都笑,說話春風拂面,神態可掬。
接連下來的幾天,每到換班,除了毛忠東被帶走談話,其他時間只要有空,林安然都會組織打牌,毛忠東的情緒也得到穩定,但林安然不敢大意,洗澡不能讓他關門,只能讓他關上大窗簾,睡覺乾脆將一張**拖到門前擋住,生怕半途瞌睡被毛忠東鑽了空子。
平安過了將近一個禮拜,這天來接班不久,就出事了。
這天下午毛忠東談完話回來,忽然變得很暴躁,進門後情緒就很不對勁,再也沒心思玩牌,在房間裡繞圈子。然後開始指著門外狂罵,從市領導罵到李亞文,從李亞文又罵到市領導,最後開始摔杯子,林安然趕緊讓彭海洋打電話給紀委值班室,自己上前將他摁住,說:“毛主任,冷靜點!”
他無法安慰毛忠東,自己不是領導,也不是辦案人員,不能給他任何實質性的安撫。
毛忠東一個五十多歲的大男人,眼睛紅得要滴出血來,嗷嗷哭喊著,老淚縱橫,鼻涕都滴在床單上,嘴裡罵道:“你們他*混蛋!拿我做替死鬼,為什麼陳平放了我不能放!檔口又不止我一個人拿了,有的檔口還是他們領導要的!現在權他媽歸在我頭上!你們不得好死,我要控告你們!”
林安然吃了一驚,不知道他口中的“領導”指的是誰。
第78章 又是一筆交易
參與調查任何案子,首先就要學會一條,叫做自我消毒。
聽見什麼,看到什麼,都要爛在肚子裡。要堅定地相信自己做的事情是正確的,是公正的,是合法合規的,如果聽到一些聳人聽聞的訊息,那也只是對方的臆想和猜測。
如果不進行自我消毒,情緒很容易受影響,甚至波及到工作態度,從而在執行過程中出現漏洞。
冼科長帶著人很快趕過來,將毛忠東再一次帶去談話,林安然對自己自我消毒了一次,即便如此,心裡還是有些波動。
在他看來,李亞文和錢凡棄子了。毛忠東忽然竭斯底裡,顯然是案子進展到一定程度,已經宣佈對他的處理決定了,而且這個決定絕對不是什麼好訊息。
這一次談話比以往任何一次時間都長。深夜將近十二點,毛忠東才被送回房間。
冼科長和同行的幾人哈欠連連,將人交給林安然就趕著離開,臨走前拍拍毛忠東的肩膀,說:“老毛你自己好好考慮考慮。”
接著也不說什麼,扭頭走了。
毛忠東進了房間,一屁股坐在床邊,不吭不哈,默默坐著。林安然看到他手裡多了一個網兜,裡頭有水果有衣物,便問:“家裡人送東西來了?”
毛忠東機械式點點頭,說:“嗯,女兒來了”
林安然又問:“吃了晚飯沒有?我給你留了,就是涼了,你如果餓,就湊合吃吧。”
毛忠東搖搖頭,不說話。林安然轉頭和彭海洋交換了一下眼色,後者趕緊說:“老毛,今晚咱們還打牌嗎?”
毛忠東還是搖頭,接著把網兜放在床頭櫃上,轉身進了洗浴間,片刻後水聲嘩嘩響起。
趁著這個機會,林安然和彭海洋商量,自己值班上半夜,後半夜彭海洋再接班。
等毛忠東從洗浴間裡出來,彭海洋已經矇頭大睡。林安然在門口的**上,把枕頭被子疊起來,靠上去假寐。
毛忠東還是坐在床頭,一支接一支抽菸,到了一點多,還沒睡。林安然在眼鏡留了一條縫,偷偷注意這毛忠東,今天他的情緒不穩定,夜裡得多加防範。
過了許久,毛忠東沒再抽菸,在櫃子裡翻了一陣,忽然起身朝林安然走來。
林安然還是裝睡,心裡暗叫:老毛你丫千萬別犯傻想逃走呀,我可不想為難你。
一步兩步三步毛忠東還是緩緩邁著步子往前走著,林安然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上。
他交叉在胸前的雙手暗暗運力,只要毛忠東有什麼不軌舉動,自己也只好對這個五十多歲的老同志動手了。
“小林,有煙嗎?”
毛忠東走到林安然的**前,伸手推了推林安然肩頭。
噓——
林安然暗暗鬆了口氣,如釋重負,原來毛忠東是斷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