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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安然拿著那瓶酒,仔細在手裡翻看著,笑著說:“曾大哥,我發現你每次請我吃飯,如果有一瓶好酒,肯定就是做了什麼事覺得對不起我才會如此。怎麼,上次茅臺酒,這次劍南春,你有事瞞著我?”
曾春臉不改色,打哈哈說道:“你看,敏感了吧?雖說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但朋友之間,我看你也沒必要太過於堤防。”
一直以來,林安然覺得曾春這人挺有意思。一方面,他是想盡辦法靠攏劉大同,不惜一切代價和手段爭取晉升。甚至當初,為了取得開發區分局局長的位置,連自己的好朋友李幹都給賣了。
另一方面,他似乎又不想那種完全唯利是圖的官員,林安然託他查假酒,他二話不說就辦了,陳存善曾經想走他的門道給陳存忠免罪,也被曾春拒絕了。
從曾春動輒就喝陳年茅臺和劍南春來看,他也不是一個鹽油不進的官員,但林安然給他推薦萬彪後,他卻一分錢沒拿萬彪的,把這個在臨海區分局十分不得意的骨幹調到開發區分局,一路提拔,至今已經是開發區分局經偵隊的隊長了。
萬彪對曾春是讚不絕口,說他是一等一好的局長,業務精、懂關照下屬,賞罰分明。
“不是我提防,是我太不提防了。曾大哥,咱們之間就不要遮遮掩掩了,陳存善的本子裡有什麼,你我都清楚,現在裡頭少了什麼,你我也清楚。接觸過這本賬本的,只有我、你、雷鳴局長,還有那個拍照的刑警。我不相信是雷局或者那個刑警把裡頭的某張頁碼給撕掉了,而且我也相信自己還不至於老人痴呆自己撕了然後給忘了。”
說到這裡,他擰開劍南春的瓶蓋,給曾春倒上一杯酒,給自己也倒上一杯。
“來吧,為咱們之間還能坐下來坦誠地喝上一杯酒乾杯!曾大哥,我今天來不是興師問罪的,這事是我的疏忽,我不怨誰。”
這時候,服務員開始上菜了。倆人默然不語,碰了杯子,一口喝了個底朝天。
菜上完,服務員出去了。
曾春拿起酒瓶,又給兩人滿上,舉杯說:“為了你說的坦誠,咱們再走一個。”
又是一杯。
曾春忽然望向窗外,時間是黃昏了,又是初春,即便有些陽光,也還是顯得十分清冷。
他感慨道:“又是一年春來到啊。眨眼就到了九六年了”
定定地望著窗外一會,他才轉頭對林安然說:“安然,你窮過沒有?”
這話問得完全不搭調,林安然實在有些意外,不由地怔了一下。想想自己這麼多年,雖說父親死後,母親一個人拉扯自己不容易。但說到貧窮,也真的算不上。
而梁少琴一直有著一份穩定的工作,無論在軍隊還是地方,薪水還是有保證的。小時候,林安然見過最窮的就是王勇,在王家尚未發跡之前,王家是窮得叮噹響,連住都要一家人擠在幾個平方的門衛室裡。
“沒有,我算是比較幸運的。”
曾春抿了一口酒,說:“我窮過。小時候,我爸很早就死了,我媽是港務局的臨時工,我家三姐妹,我是老大,還有個弟弟一個妹妹。我媽為了養活我們,除了港務局那份工作,還經常要到貨場的垃圾堆裡撿一些廢銅爛鐵賣給回收站,或者到各個辦公室去問人家要點舊報紙,清理人家的紙簍。每個禮拜天,她都不能休息,到港務局的冰室去拿一小箱冰棒,沿街叫賣。一條冰棒賺一分錢”
說到這裡,曾春眼睛蒙上了一層水汽。
林安然雖然不知道曾春為什麼忽然跟他提起自己的身世,但還是不說話,認真聽著。
“我從小就發誓,要讓我媽過上好日子。所以我讀書比誰都勤奮,長大了我考上了省警校,公費生,不用家裡一分錢。我有理想,小時候家境的原因,被人欺負多了,長大了就像當警察,主持正義,為民除害。可是我後來分配到公安局,發現根本不是那麼一回事。我剛工作那會是在開發區分局下面的鹿泉派出所,第一個案子就把當時的開發區分局的副局長得罪了,處理的是他的外甥”
“其實在事前,所裡的領導已經明裡暗裡示意我放一手,結果我年輕氣盛,沒答應。最後的結果是,我被調到了最偏遠的森林公園派出所,而案子由另外一個人接手,那個辦案的民警沒向我這樣,而是在審訊上做了手腳,副局長的外甥最後大搖大擺出了派出所的大門。”
林安然知道森林公園派出所,那裡就是當時閔炳如住院的地方,森林公園派出所包括了鏡湖、青山醫院一帶,都是山林和湖泊,在濱海市公安局裡,很多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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