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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成了鏡中花水中月。
不過他也是人到懸崖邊,無路可退了。自己沒什麼背景,也沒有更高層次的關係,這麼多年來一直就坐著範天來的這條船,即便吃啞巴虧,也得認了。
等賴不才帶走了王月敏,範天來重新椅子裡,長長舒了口氣。這個王月敏第一天上班,就給自己添那麼大亂子,也不知道往後會捅出什麼簍子來。
一想到這裡,範天來太陽穴忍不住隱隱作痛,伸手不斷揉搓。
揉了一陣,範天來忽然想起一個典故,那是他在一本老書上看到的故事。說的是一個地方裁縫多年來一直給官員做衣裳,沒一件不合身的,多年下來集聚了不少名氣,受到大小官員們的青睞。
某天來了個官員家屬,讓裁縫做幾套衣裳給自家老爺。裁縫問完官員的身材尺寸後,又開始問起官員年齡和官齡來。官員的家屬很驚訝,說你做衣裳就做衣裳,問我家老爺這些事情作甚。
裁縫就笑著解釋:“你家老爺如果年輕而且剛升官,免不了心高氣傲,走起路來難免挺胸凸腹,這樣我的衣裳就得做得前長後短;如果做官已有一段時間,人的意氣會稍微平和,衣服就要做得前後一樣長才好;若做官時間很長,年齡比較大,久經浮沉了,人自然就習慣卑躬屈膝,難免有低頭的習慣,衣服就要做得前短後長才會合適。”
這個小小裁縫的一番話,正好折射出官場中人的生活百態,實際上道出了官員不同時期的心境。
正如範天來這樣,已經在這裡做了一屆的書記,若繼續連任一屆,就可以考慮改非退居二線,但這裡還有個小小的區別。是到開發區人大政協做個正處級調研員抑或當個實職的副主任或者副主席?這就得看自己的手腕了。
按照範天來的估算,自己到人大擔任副主任機會不大,畢竟這些位置是留給那些到齡的管委會副主任準備的,現在的管委會班子裡,有兩位副主任和自己年齡相仿,要在同期進人大謀職位,恐怕自己沒那個資本去競爭。
但是政協則不同。政協的主席是可以由黨群線副書記退下來擔任,機會最大就是王玉珍此人,若她當上了政協主席,只要開口為自己爭取一下,相信自己到政協當個副主席也不是什麼難事。
人無遠慮必有近憂,範天來一直相信自己多年來從基層一步步爬上街道書記,就考的這條定律。
不過,為了這個遠慮,自己實在也是憋氣,就連王月敏這麼一個年輕丫頭居然也敢在自己面前沒大沒小,看來這人雖然不得不扶持,卻又不得不讓她吃點苦頭。
想到這裡,又想起書上小裁縫的話,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脊椎骨,直了直脖子,頓時精神好了些,覺得也沒那麼彎曲了。
由於是全體幹部大會,所以會場安排在大會議室裡。
林安然與何阿金上了樓,想起範天來昨天說過,今晚要定個地方吃飯,慶祝服裝城專案簽約,想到黨政辦問問賴不才的劍南春拿來沒有。
倒不是他想讓賴不才真灌掉一瓶劍南春,只是不想沒作事前提醒,成為賴不才不帶酒的藉口。死罪可免,活罪難饒。林安然還是想讓賴不才出點血,割割肉。
他讓何阿金自己上大會議室,自己找了個藉口繞去黨政辦方向。
剛到黨政辦辦公室門外便聽見賴不才在裡頭髮牢騷。
“那個新來的王月敏,還真當自己是領導了,太目中無人!目中無人!”
他連說了兩個“目中無人”,忽然又道:“馬書記,你說,她憑什麼!憑什麼那麼牛?還不就是有個當副書記的姑姑麼?”
接下來是一片沉寂,沒人說話。馬江波的辦公室就在黨政辦旁邊,由於是黨群副書記,所以主管黨政辦,常過來這邊打轉。
顯然馬江波沒有正面回答賴不才,卻轉移了話題,說:“快開會了,準備一下吧。對了,趙主任呢?通知沒有?”
賴不才用一種譏笑的口吻,大聲說:“咳!喝醉啦!一身酒氣被抬回來,在他辦公室的沙發上睡得跟爛泥似地!”
這下馬江波有反應了,呵呵笑了幾聲,還是沒說話。
賴不才好像受到了什麼鼓勵,繼續說:“你看你看,馬書記,這人堂堂一個主任,整天醉醺醺的,像什麼話嘛!”
這話卻讓林安然很驚訝,公然在黨政辦裡說趙士敬的壞話,也不怕人聽見,黨政辦又不止賴不才一個人,還有另外兩個年輕幹部呢。
馬江波似乎沒有覺得不妥,反倒是帶著笑意說:“就這樣啦,逢喝必醉,不管他了,你去通知開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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