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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可錚看著眼前這幾盤色香味俱全的熱菜,心中讚歎不已,當先夾了菜品嚐,不禁大快朵頤。焉容卻看他半晌不語,心中的期待懸在半空裡:“好不好吃?”
他素來不喜歡言語誇讚人,不太會說女人想聽的話,若是如實說又顯得自己沒有什麼誠意,只蹙了眉,擺出一副不甚歡喜的模樣。
“真的不好吃?”焉容頓時對自己擱置已久的廚藝失望了,從前曲氏要求得多,她唯有把飯菜做得油鹽火候分毫不差才能不受苛責,大概是這一年從來沒有下過廚,水平倒退了吧。她眼裡失落至極,撿了一根青菜入口,細嚼幾下覺得味道也沒差多少呀,也許是他時常下館子吃不慣這家常的口味?
這難得的一片真心,整出這般不夠理想的結果,焉容不禁灰心喪氣,正要低下頭悶聲不響地用飯,卻聽他道:“真是遺憾。”
“怎麼遺憾了?”能用“遺憾”二字形容她的廚藝,究竟要多麼令他失望呀。
“以後再也吃不到了。”蕭可錚的語氣裡滿是惋惜。
焉容眼裡一亮,再抬頭看著他的神情:“以後若是再有機會,我還能再下廚。”
“不夠。”
“啊?”
“我想要你給我做一輩子的飯。”
“好。”
其實所有的袒露心跡都不必轟轟烈烈,不必信誓旦旦地說赴湯蹈火在所不辭,已經過了聽幾句甜言蜜語就信以為真的年紀,不再天真卻足夠真實。
焉容直到近黃昏的時分才回了裙香樓,看外頭大紅的燈籠和顧盼河裡的花船,也不怎麼覺得悽豔了,倒是處處透著熱鬧。蕭爺今個好像變了個人似的,格外的溫存隨和,這一大冰塊可算是化成水了,溫熱熱極暖人心。
剛剛踏進房間,便看衣纏香板著張臉坐在中央,手裡握著茶杯來回打轉,一見她進來便斜著眼看她,滿帶嘲諷地問她:“出去蹦躂夠了沒有?”
“夠了。”
“要不是知道你還有最後一關,你是不是還想留在那兒包餃子啊?”
焉容驀地一驚,她怎麼什麼都知道呀,就好像跟在她前後似的。一提到最後一關的才藝,她便苦了臉,小時候倒是學過《佳人曲》《踏歌》《琵琶語》等歌舞,可是與教坊女子相比,這些都很皮毛的。
“讓我看看,你這些日子都練了些什麼出來。”衣纏香已從凳子上離了身,也不知從哪摸出一把雞毛撣子撂在桌上,一副看她好戲的樣子。
“我想還是彈琴算了。”練舞非一日之功,苦練多日卻只學了個樣子,明眼人一看就能發覺不足,若是彈琴這十年的功底在那,尋常人還沒那個能力挑錯處。
衣纏香冷笑一聲:“彈琴?你這是班門弄斧吧?那日會有多少名士文人前去你可知道?你確定能比他們更好?”
名士未必都學跳舞唱歌,卻都要學古琴,因為這是君子的必需。外行看熱鬧,內行看門道,衣纏香的意思便是如此,與其在內行眼前獻醜,還不如在外行面前裝樣子。
焉容啞口無言,苦澀地笑了笑:“怎麼辦,現在未必來得及。”
“有我在,你照我說的做就好。”衣纏香說得十分肯定,隨手抄起那雞毛撣子朝著她走近了些,揚手一指那不遠處的白牆,道:“你過去,對著牆把腿分開。”
她真是越來越有老鴇的架勢了,焉容暗想,等劉媽死了衣纏香若是能接手這裙香樓,姑娘們又得再度落入水深火熱的悲慘境地,當然,這不過是戲說而已。
焉容聽話地走到牆壁前,對著那面牆緩緩坐下,用兩腳抵著牆緩緩分開,漸漸到一個近一條直線的角度,再也不能往後劈展下去,她重重吐一口氣,十分痛苦地挺直了腰桿。
卻渾然不知此刻有人悄無聲息地逼近,衣纏香抬起腿,用膝蓋抵住她的後背,猛地往前一踢。
“啊——”
這才叫名副其實的撕裂般的痛苦,焉容背後冷汗直流,眼淚更是濺了一臉,上體渾身無力地貼在牆面上,下|身不可抑制地發抖打顫,萬分煎熬著等那漫長的疼痛從身上消散。
焉容十分難以接受衣纏香這樣粗暴的對待,現在卻連衝她翻個白眼的力氣都沒有,許久過後,才扶著牆勉強站了起來,兩腿還在不停地打顫。
“怎麼樣,你再動動?”衣纏香臉上還帶著笑,當真是幸災樂禍的氣人模樣。
她只好扶著牆慢慢走,腿上的肉開始鬆動,腳步變得輕飄飄的,像是踩了一地厚實的棉花。“好像鬆快不少。”雖既不喜歡這樣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