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傾歌心頭一沉,眼睛眨也不眨的望著她,像是徑直要刺探她內心最壓抑的隱秘。
“自然是你的大哥柳祁瀟了”雲千碧說到此處,眉宇之間瞬間滄桑傷感了許多,那些過往之事在她心底翻湧上來,無論如何都壓不住。她撐著病態的身子,那雙枯槁無依的手依舊緊緊攥住傾歌的腕子,彷彿在死死地攥緊心底的渴望與希冀,每吐出一個字都像是耗盡了自己全部的心力,“我自小體弱多病,身子一向很差,幾乎是藥吊子不離身。家父家母和大哥當時也尚未過世,見得這情景兒自然是心急如焚,花錢買了許多替身兒皆不中用,後來經普救寺的一位老尼遊說,於是我便親自入了空門,帶髮修行,這才好了許多。一晃兒過了這十來年,我思家心切,才終於得以回府。在出家之前,我和祁瀟哥哥素有往來,心中唉,這繡帕是我一針一線繡的,裝載著我全部的心意,你只需將它給你哥哥,他一切都懂”
原來如此。柳傾歌這下可就全明白了,她點了下頭,頷首同意。心頭似乎被什麼揪緊了一般,她不由得為眼前之人的痴心而感念不已。一個女孩兒,幼時出家,這其中歷經的磨難只怕比同齡人要少了許多,更何況,她如今身子病弱不堪,似弱柳扶風,讓人怎麼看怎麼心生憐意。
柳傾歌走出房門,見那個雲初陽身邊的丫鬟還等在原地,於是便衝她一點頭,隨了她一道走。兩人正走著,忽見雲府的又一個丫鬟急匆匆的奔了過來,一見柳傾歌身邊這丫鬟,忙急道:“你怎麼還在這兒優哉遊哉的呢!那邊王爺來了,我們府上伺候的下人不夠,你還不快同我一道去呢!”
這小丫鬟一聽,忙給柳傾歌告了罪,這便急火火的同了那丫鬟一道離開了。
柳傾歌有些好笑的搖搖頭,由於她對這雲府路線不熟,這麼七拐八繞的居然一個不小心走到廚房那邊了。只聞得那廚房嫋嫋香氣扶搖直上,裡面不時地響起鍋碗瓢盆的協奏曲,甚是雜亂無章。一群大媽們坐在原地擇菜,那粗糙的大手熟練給菜掐去敗葉,口中兀自說些有的沒的,好打發無聊。因為現在離午飯還早,所以她們那一幫人倒也不著急,只是不緊不慢的做著手中的活計,嘴裡扯著閒雜碎語。
一個大媽說到興起,壓低了聲音,故作神秘的道:“我那侄兒媳婦是大小姐房裡的管事,她和貼身伺候大小姐的丫鬟小環私交甚好。你們猜猜,那小環給我那侄兒媳婦說什麼了?”
另一個婆子瞪圓了眼睛,溝壑縱橫的臉上寫了滿滿的求知慾。她抬腳輕輕地踢了一下那大媽的小腿肚子,著急的連聲問:“到底說什麼了?你就別賣關子了!”
另幾個人不約而同都停下了手中的活計,感興趣的湊過來。
這大媽見大家都聽住了,不由得更為得意起來,賣弄道:“大小姐這一連十來年不一直都待在普救寺麼?這說來也巧,這王爺曾微服私訪,來青城體察民情,結果卻不小心被一夥亡命之徒追殺,不得已避在了普救寺,正巧遇見大小姐去井邊汲水,就這麼著認識了。”
“然後呢?”一個婆子聽得幾乎入了迷,忙問道。
“然後”那大媽笑得一臉猥瑣,說得愈發興起,滿口的黃牙都露了出來,“然後,王爺就看上了我們大小姐唄”
“你們這幫人在滿口嚼什麼嘴碎呢?!還不快給我幹活兒去!”忽然一聲兒厲喝傳入耳邊,聽得那幾個婆子都嚇了一跳,連忙閉了嘴,開始訕訕地幹活。那人顯然是廚房的管事,見此情景不由得滿肚子火起,又呵斥了幾句方才離開。
這裡柳傾歌不經意間聽了這意外訊息之後,渾身不由得直冒冷汗。她的手下意識的攥緊了那方繡帕,不由得收攏起來,只覺得手心裡攥著的不是繡帕,而是一劑奪人性命的猛藥!她不敢想象,若是這方繡帕到了柳祁瀟手裡,若是被王爺發現,那該掀起一陣多大的風波
照那幫婆子的閒言碎語來看,這個不知什麼來路的王爺心儀雲千碧,而云千碧又遞繡帕給柳祁瀟傳情若是王爺看到柳祁瀟手裡有云千碧的定情物,那不還得氣瘋了!所以,此物萬萬不能給柳祁瀟!柳傾歌來不及思慮,立即尋了個揹人處,將繡帕一折疊,將其牢牢塞進了自己的繡花鞋裡。將這一切幹完了之後,她這才稍稍回魂,繼續裝作不經意般去尋哥哥他們了。
——難道,這一切是雲千碧在給柳祁瀟下套麼?目的是借王爺之手除去柳祁瀟?!不過這也說不過去,雲千碧和柳祁瀟無冤無仇的,而且才從普救寺回來,她害柳祁瀟做什麼?又或者,這一切的幕後主使者不是雲千碧,而是她的弟弟雲初陽?雲初陽攛掇姐姐行此事究竟有什麼緣故?他那麼一副笑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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