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傾歌一怔,隨即屏住呼吸,生怕被人發現。不知為何,她一見王爺,那種奇怪的感覺又湧上心頭,怎麼也壓制不下去。似乎自己曾經恨透了他一般,單單看了看那張麵皮,她整個人就覺得有股窒息的恨意漫延至骨髓,直至五臟六腑,充斥著她的每一根神經。難道,這與她的曾經有關?或者說,是與她的身世有關?!
王爺這次一身藏青色袍服,襟邊一圈兒金線繡著祥雲朵朵,身披褐色大氅,眉目略顯青白,籠著一絲令人難以忽視的陰厲之氣。他負手而立,看向那個逐漸朝自己嫋嫋走來的柔弱女子。
雲千碧淺淺一笑,似春風吹皺了一池江水,愈發顯得楚楚動人,直激起男人心底的保護慾望:“是,千碧正是如此想。得知王爺近日要來連雲山,千碧便也來,希望能夠得以遇上。”
柳傾歌忍不住瞪大了眼,不放過任何一個細節。看來,傳言不假,這位王爺和雲千碧果然有私情嘖嘖!這樣也好,橫豎這一對男女她都看不順眼,正好他倆配在一塊兒拉倒,倒也是絕配。
王爺聞言,唇邊露出一絲令人捉摸不透的笑意:“難道你真的以為本王中意你麼?”
雲千碧聞言一愣,清婉的面容上詫然之色猶顯:“王爺此言之意是”
“本王從頭至尾都未曾中意過你,”王爺冷冽的眸子裡不含半分情意,蔑然冷嗤道,“一切,都不過是你心頭想太多了。那段時日的連雲山普救寺之緣,本王只不過將你論為知己之交,並不曾有一絲一毫的男女之情。”
雲千碧的面色一下子變得如同一張慘白的紙般,腳步踉蹌,下意識的後退了兩步:“王爺,您您說笑的罷?這都不是真的罷?”
“你何曾看到本王說笑了,”王爺面色未變,依舊是冷厲如初,並未緩和一分去,“一字一句均為真!”
雲千碧似是難以接受這個現實,她臉上的血色盡褪,唇角哆嗦個不停,卻是一個音節都發不出來。——她原本以為,自己這輩子,即使不能嫁給一直心心念念著的柳祁瀟,起碼攀上王爺這座靠山也不錯。但是現在,冰冷的現實跟她開了一個天大的玩笑,原來原來不僅柳祁瀟不喜歡她,連那個王爺連他都從沒中意過她
王爺無視她的表情,只是側過臉,唇角微動,面上現出了一絲譏嘲的笑意:“記得你弟弟曾經還準備利用本王喜歡你用來謀害柳祁瀟,只可惜,這個如意算盤終是打錯了。不說別的,單說本王看了你和其他男子私相授受,根本不會動怒。因為”說到此處,他忽地頓住,一雙眸子望向那個楚楚動人的嬌弱女子,補充道:“你不是本王心儀的女子。”
你不是本王心儀的女子。
雲千碧的腦海裡一直迴盪著這句話,一遍又一遍,恍若魔音一般盤踞在內,狠狠地擊打在她那可笑的自尊心上,將其一擊即碎,留下了一道道觸目驚心的傷疤。這一切的一切,無一不在提醒著她內心裡不願揭開的一面。
那句話,的確夠犀利,夠冷酷,夠傷人。
是啊,她本不是他心儀的女子,他又何談會吃她和別的男人的醋?——那個計劃簡直糟糕透了,愚蠢透了!
雲千碧忽然想自嘲的笑出聲兒,但是這笑意湧上喉嚨之時,被她極力壓制下去了。她伸手扶了扶一旁的蒼松,好使自己穩住腳步,緊接著便向王爺行了大禮,口中有壓抑不住的顫意:“若是王爺沒什麼事的話,民女告退。”
王爺虛手一抬,沒什麼表情的道:“嗯,去罷。”
雲千碧失魂落魄的轉過身離開,清瘦柔弱的背影有種說不出的寂寥之意。她的腳步也有些不穩,一步三晃的,令人光看著就覺得心驚膽戰。
柳傾歌只覺得自己聽這牆角聽得面部表情直抽筋,但是又不能動上一動,膝蓋都快僵硬了。王爺還沒走,她可不想這會子忽然冒出來找死。——怎麼無論到哪兒,自己都逃不開聽牆根兒的命呢?!以後打死她都不要自己擅自出來了,免得又看到什麼不該看的,聽到什麼不該聽的,惹上一堆莫名其妙的麻煩。
王爺的確沒走,他依舊負手而立,靜靜的立在原地,眉目陰鬱,窺不出在想些什麼。過了許久,他方邁開腳步,走遠了。那一抹凝重蒼鬱的褐色身影,逐漸消失在清早熹微的晨光中。
柳傾歌這才鬆了口氣,又多躲了一會兒,擔心那個王爺會忽然殺出個回馬槍。待到她確定那王爺確實走掉了之後,這才活動了一下胳膊和腿兒,慢慢從臥牛石後站起身來。
回到客棧,柳傾歌發現眾人差不多陸陸續續都起來了,自己卻是突兀地從外面走進來。柳祁瀟一見她,眉梢一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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