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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在外面的杜蘅忙去了,柳傾歌心思急轉,現在同浣月統一口徑已經來不及了。——噯,罷了罷了,此事還是不要瞞著大哥的好。畢竟他也可幫自己出個主意,或者是由他親自去給李睿說清楚,趁此絕了那人的想頭,那便再好不過。
杜蘅過了好一會兒才領著浣月回來。浣月見了柳祁瀟,正待施禮,卻聽得那端坐主位之人冷冷開口,聲音如同廳外未化的積雪般寒冽:“那信裡究竟寫的什麼?”
浣月聽得這冷如冰錐的聲音之後,渾身情不自禁的抖了一抖,微微低下頭,小心翼翼的回道:“回大少爺,小婢不知。”
“哦?”柳祁瀟絲毫不以為仵,接著道,“那你方才去了何處?”
“”浣月一怔,看了一眼柳傾歌,見自己的主子什麼表情也無,心下也摸不清她究竟是怎麼想的,於是便壓低聲音實話實說道,“小姐讓小婢去把那封信還給李府了。”
柳傾歌見狀,知曉隱瞞不過,便將此事的前因後果全部寫在了花箋上,遞給了柳祁瀟看。柳祁瀟從頭至尾看完,便將那花箋摺疊好丟進香炭火盆裡,任由那煙霧開始在屋內逐漸繚繞起來。他靜默了片刻,忽地開口道:“你是怎麼想的?”
柳傾歌連連搖頭,忙打手勢示意自己對李睿並無任何他意。
柳祁瀟點了下頭,將下人全部揮手摒退,走至她面前,淡淡來了一句:“既然你不願,那麼這事就交由為兄去給那李睿說罷。”
柳傾歌心下稍寬,看向他的目光也隱含了一絲感激之意。柳祁瀟輕輕撫了一下她的腦袋,收回手去,接著道:“明兒是冬至。這個節過完了,我們要出城一趟給周氏燒紙之後,就要考慮考慮動身回老家過年了。——爹爹他清點受災莊子的情況之後,便順路回了老家,是因為族長爺爺身子不快,爹爹必須要去慰問慰問。”
柳傾歌聞言抬眼,看向面色恬淡的柳祁瀟。而後者此時正在老神在在的品茶,香霧繚繞其上,清冷如月,襯得那俊美如仙的面容顯得沉靜而又深邃。
——唔,太太周氏?那就是柳老爹的第二任妻子,也就是二哥、三哥的生母,她的祭日也的確快到了。大哥的生母也姓周,是柳玄明的髮妻,後來同其和離之後,柳玄明又續娶了這位髮妻之妹,不過這個女子也是個苦命的,還沒熬到祁澤、祁瀚兩個孩子長大就撒手人寰了。而二哥、三哥當時也沒記事,對關於自己的這位母親的記憶模糊不清。以往每年都是大哥帶著他們幾個前去出城祭拜燒紙,柳老爹從來不管不顧,自己也從不去,不知道是什麼緣故收回思緒之後,柳傾歌點了點頭,若有所思的垂了眼睫。
柳祁瀟見這件事已說完,便淡淡接著道:“沒事了,回房罷。為兄還有些未明的賬目要看。”
柳傾歌只得站起身來,衝他行了禮,自己便邁著步子走離了大廳。過幾日要出城了,那麼今天先把隨行時所要帶的一應行李之物先備齊了罷。這麼一想,她的腳步頓時輕快起來,方才那些不愉快的事情也差不多給拋到了腦後。
嗯,綬帶、衫子、汗巾子、荷包、手絹兒、如意攢花雲紋披風、白狐毛大裘柳傾歌獨自一人待在自己的房間裡,一邊清點,一邊耐心的往自己的包袱裡面裝。正在收撿,忽聽得院內有人說話,她便丟了手中之物,還未開門,就看到一抹跳躍的大紅色闖入眼簾,頭不禁又是一陣疼。二哥,您老又有什麼事兒?
柳祁澤擠進屋去,看到柳傾歌的美人榻上擺滿了一堆東西,不由得一陣目瞪口呆。他抱臂斜斜而立:“丫頭,你這是準備出去遊山玩水麼?”
柳傾歌白了他一眼,也沒做什麼別的表示,只是仍舊自顧自的去收拾。旁邊的一盞清茶已經泡了幾遍,這會子出色了,她於是便伸過手去,執起茶盞,啟蓋而飲。
柳祁澤感到自己被無視,不由得一陣洩氣,挑起半邊眉毛,道:“丫頭,明兒李睿要來。據說是他們過年和我們順路,老家都是在東南雁城,正好一起走,現在來商討路途相干事宜。大哥婉言拒絕,不過那李睿卻是不鬆口,只管像狗皮膏藥一樣,非要和我們一道”
噗,柳傾歌差點兒一口茶全都給噴出來了,對著柳祁澤咬牙切齒怒目而視。他,他這明明就是故意的!柳傾歌用帕子仔細擦了擦嘴兒,毫不客氣的下了逐客令,把他連攆帶趕的轟出了房門。
呼——終於把二哥這尊大佛給送走了。看看外面,天都已經完全黑盡了,朔風凜冽敲打著窗扉,發出一陣陣撲稜稜的響聲。浣月一邊呵著手一邊蹭了進來,口中道:“小姐,還有要帶之物麼?”
柳傾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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