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眸裡先是微微起了波瀾,後來又恢復成一片寧靜如水。心頭不由得微感詫異,難道這丫頭果然沒有心事麼?那為何自己近些日子總感覺她有些地方似乎不太對勁,但究竟是哪裡不對勁,他一時半會也說不好。還有昨天晚上發生的那一幕,一直迴盪在他的腦海裡。他確定自己那時沒有聽錯;他確定當自己提步走至走廊旁邊,聽到那丫頭的腳步聲忽然停了,然後傳來一個極低的聲音,夾雜在呼嘯而過的風聲裡:“我到底該怎麼做?”
無意間,他聽到了她在樓梯上捫心自問的一句話,便愈發覺得撲朔迷離起來。
傾歌她到底是遇到了什麼煩心事?
柳祁瀟的視線慢慢撤離柳傾歌的眼睛,薄唇微抿,眉目冷冽一如外面不化的冰雪。
柳傾歌感覺到這周圍的氣氛越來越凝重,於是連忙開口一笑,打破了這詭異的沉靜,沒話找話道:“哥哥從哪兒來?”
柳祁瀟語氣微頓,過了半晌方道:“為兄從前廳來,剛好見到老三在那兒清點貢物,然後就把府上新招進來的短工花名冊給了他,老二也在那裡。為兄見你不在,便過來看看。”
原來是這樣。柳傾歌點了下頭,道:“青城前幾月遭到大旱,莊稼欠收,民不聊生。不知這雁城如何?”
“雁城是江南水鄉,自然鮮有旱災發生,”柳祁瀟淡淡啟唇,“為兄方才去看了看,收成還行,光拉貨的馬車就有十餘匹。為兄留意到那馬車鞍韉轡頭也煥然一新,俱是上等貨,由此可見,他們今年的確過得不錯。”
哦,那就好,那就放心了。
柳傾歌忽然感到有些語塞,正在挖空心思的想話題,結果柳祁瀟倒先開了口:“你們準備請‘錦春園’那個戲班子?”他說著,目光一刻也沒有離開書案上的一張紙,就是柳傾歌依柳祁瀚之託,將考慮的一應事宜寫下來的那張紙。
柳傾歌看柳祁瀟面色似有些不對,心頭也是一沉:“哥哥,有什麼問題麼?”——雖然這提議是三哥提出來的,但是柳傾歌並不想說出他來,免得給三哥招惹什麼是非。
柳祁瀟靜默片刻,方緩緩開口:“劃掉。重新選一個。”
柳傾歌越發納悶,有些摸不著頭腦:“哥哥,為何不能請‘錦春園’?”
“‘錦春園’這段時日招了些唱戲的女孩子們,年歲不過十五六,專攻濃詞豔曲。你覺得在舉家歡聚的時刻,唱這些個合適麼?”柳祁瀟寒星目冷凝,冷聲反問。
柳傾歌暗中吐了吐舌頭,呃,的確是不大合適。他們這些年輕人還好說,若是爹和二爺爺還有一些叔伯之輩,他們看了這麼這麼那啥的戲,肯定面色不豫,心頭不悅。到時候,倒黴的就是三哥了。他是這次過年事宜的全權負責人,擔的干係重大。心念及此,柳傾歌便提筆,把‘錦春園’這三個字劃了幾道,濃濃的墨痕完全將其遮蓋住了。
柳祁瀟在一旁看著,忍不住露出了一絲淺笑。
“哥哥笑什麼?”柳傾歌手持筆,稍稍側過臉。
“你這劃痕,很像一種東西,你能猜出是什麼嗎?”柳祁瀟唇邊淺笑依然,不答反問。
柳傾歌橫看豎看,心頭也自是有些好笑,終於老老實實地承認:“哥哥直說像蚯蚓得了,偏還兜了這麼大一圈子。”
“這可是你自己說的,不要怪在為兄頭上,”說到此處,柳祁瀟的目光盯在了那張紙的某一處,口中道,“龍井?”
柳傾歌順著他的目光望過去,眼皮兒情不自禁的一跳。龍井又怎麼了?
“眼下雁城龍井銷售緊俏,不好買。”柳祁瀟語氣平靜的道。
“哥哥說的沒錯,三哥吩咐人去雁城各家茶莊看了看,方才果然有人來回說龍井不好買。不知這是什麼原因?”柳傾歌忙換上一臉求知若渴的表情,開口問道。
柳祁瀟伸手拿起那張紙,沒什麼表情的開口:“因為今年李府基本上將整個雁城的龍井購買一空,眼下各大茶莊斷貨也是正常的。李家老爺子嗜茶,偏愛龍井。除此之外,李家準備擴充套件生意至北方貴族,便先從茶葉上開始。他們將茶葉製成茶磚,請來商隊馬車,晝夜不息運往西北,謀取利潤。——雁城是茶葉之鄉,條件得天獨厚,適合茶園發展。而這其中,龍井產量猶為可觀。龍井採摘一般有兩處時間,清明前和穀雨前。眼下已是寒冬,就是有存貨也是擱了一兩年的陳茶,而現在離明年清明還有兩個多月,所以這雁城哪裡還會有龍井賣?縱使有賣,也是小商小販,存貨有限,成不了大氣候。”
柳傾歌聽得眼界大開,連連點頭,末了方問道:“哥哥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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