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眶跟著就酸熱了。
也不是第一次讓人冤枉了,誰會相信流浪的野孩子呢。更何況荊大鵬心底就存著她是女賊的想法,一個不對勁就不信任她了。
她不哭,她從來都不哭的,她只有扮戲的時候才哭。
大家都在作戲。衙門前的鳳夫人也在作戲。她早就猜到,若非鳳夫人提供訊息,衙門又怎能設局呢?然而又怕妓院三教九流的客人有所顧忌,因此鳳夫人必得來吵鬧一番,作一番戲,撇清牡丹院跟衙門的關係。
人生如戲啊。她用力抹掉眼角涼涼的溼潤,且收拾起心情;她還要幫荊大鵬抓迷魂嫌犯,她一定得更賣力演下去。
「哈哈,阿溜你」
「小田你別笑,再亂笑就不像富家千金,也別想勾出疑犯了。」
「阿溜,你好美喔。」荊小田還是忍不住,拿了繡帕遮臉狂笑。
阿溜知道她又來扮探子,堅持要在身邊「保護」她,但疑犯只挑獨行的小姐丫鬟,教他扮小廝恐怕無法成事,於是乾脆再借一套女裝,將阿溜的頭髮分了兩束盤上,拿了胭脂水粉將他打扮成一個可愛的小丫鬟。
「姑娘走路不能這麼大步啦。」她拉回阿溜。「別板著臉孔,才當幾天衙門小役,倒將大鵬捕頭的模樣學了個十成十?」
「我才不要像他。」
「我們已經在這兒晃一個時辰了,是我不夠美,不像有錢姑娘嗎?」
她身上穿的仍是寇芙蓉的水紅衫裙,手腕掛了幾個以假亂真的鐲子,頭上再插幾支閃閃發光的金漆木簪,如此搖錢樹打扮,卻是「乏人問津」。
南神廟是南坪最大的寺廟,香火鼎盛,許多姑娘心想這裡人多熱鬧,又位在城內,便獨自或偕了女伴過來上香,卻也成了歹人下手的物件。
廟門裡裡外外穿梭著十幾個賣香的婦人,荊小田皆已接觸過,她們販的都是普通的拜香,沒有人賣什麼幸運香,也不向她推銷其它名目的怪香,是以她認定嫌犯還未出現。
今天大鵬捕頭又親自出馬了。其實何必他親自出來查案呢,有她當探子,再找兩個捕快暗中監視,他大捕頭大可坐在衙門喝茶等訊息。
況且廟裡人多,他既是南坪的知名人物,長得又是鶴立雞群,實在不好在人群中走動,只好扮了個坐在廊下打盹的乞丐,偷偷地從破竹笠的縫隙觀察情況。
「還沒來呀,那我們再走走吧。」她走到他前面,看似跟阿溜說話,實是給荊大鵬暗號,說完便往他的破碗丟下一個角子。
「小田你不要浪費錢。」阿溜來不及阻止她。「你已經丟第五次了。」
「我高興!本姑娘錢多得花不完啊。」
她仍是惱著他。被誤會的感覺很難受,只憑一句問話,就認定了她是偷釵賊;釵子掉了,死無對證,百口莫辯,她冤不冤哪。
她不反駁、不辯解,不代表她就願意委委屈屈地讓他誤會;她偶爾也要表達一下自己的怒氣,只是這怒氣用給錢來發洩,著實是傷啊。
「哎喲,絆了我的腳。」她故意往他橫在地上的小腿踢了下。「哼,大白天的,還睡啊?這麼大的個兒一無是處,就只會擋路!」
「我們往後殿瞧去。」阿溜拖走她。「高升大哥會跟著我們。」
一想到荊大鵬只能在破竹笠後面乾瞪眼,卻不能起身吼她,心裡得意極了,忍不住回頭再看一眼,就見一個年輕男子蹲到了他面前。
「咦!那個好像不是捕快?」
「不是。」阿溜已經認識衙門裡所有的人。
「呵,大概是在問他好手好腳的為什麼行乞吧。」
時間近中午,香客漸漸少了,兩人來到後殿,也不見有販香的婦女,正想今日引蛇出洞的計策即將失敗,她忽然看見寇芙蓉從一間禪房出來。
「是芙蓉!她為什麼會在這裡?」她驚叫道。
「大小姐?你沒認錯?」阿溜頭一回看到寇小姐。
「是她沒錯,還有她的丫鬟雲兒。」雖然隔得遠了,但她居高臨下,看得很清楚。「她旁邊的兩個女人我就不認得了,說說笑笑,好像很熟耶,或許是衙門後宅的僕婦或親戚吧。」
「小姐好像在後殿拜佛一段時間了。」阿溜觀察了後殿格局。「難怪我們來這麼久,都沒看到她。」
荊小田看到寇芙蓉跟兩個守候的男人說話,她便放心了。
「那是寇大人家的僕役阿忠和阿義。」她跟阿溜解釋道。
可芙蓉怎麼留下兩個家僕,帶著丫鬟和僕婦往後面走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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