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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從來沒讓人關照過,她不習慣。況且他們已引起騷動,冒充歌妓的她不能再留下,以後也得避免跟捕頭公開見面,這是他一再交代的。
「小田,你將孩子養得很好。」諸葛棋看完兩個娃兒,過來喚她。「你辛苦了。來,大家一起來吃羊肉火鍋。」
「哪裡啦,我隨便養,阿溜他們就隨便長大了。」
諸葛棋陪他們一起吃晚飯,對於孩子眼中的「八哥哥」十分好奇。
「八哥哥給我們吃火腿,」毛球很喜歡八哥哥,一一道來:「給我們吃點心,幫我們蓋屋子,帶我們來看大夫。八哥哥最好了。」
「蓋屋子?」諸葛棋問道。
「那間破廟我看不順眼,路過就順便修了。」荊大鵬道。
「八哥哥幫我們補屋頂,修窗子,釘桌子。」七郎得意地拉了拉身上衣衫。
「我們的衣服,也是八哥哥家裡給的。」
「嗯,很好。」諸葛棋目光從孩子們的衣服轉向荊大鵬,笑道:「路過?順便?能不能順便幫我修一修那把坐壞的椅子?」
「沒空。」
荊小田偷偷笑了。她就愛看他那副彆扭樣,老愛拐著彎說話。今夜,原以為他只是安排他們自己過來看大夫,沒想到他竟是全程陪伴,還買了羊肉請他們吃,這位南坪鐵捕是面冷心熱啊
「阿溜,你想來衙門幹活嗎?」荊大鵬突然出聲。
阿溜抬起頭,定定地看著他。
「你在麵店幫忙,只掙得你們午飯的四碗麵,那麵店老李他老婆病好了,就不需要你的幫忙,你還是得找其它活兒。」
「你都查過我了?」
「要當正式的捕快,需得年滿十六歲,你可以先從小役做起,待在班房或是跟著捕快出去看看學學;平時一起練武,鍛鍊你的體魄,到了十六歲,武功和能力考核都沒問題了,就能升你做捕快。」
「阿溜,你不是想當捕快嗎?快回答呀。」荊小田催他。
「不是捕快,是捕頭。」阿溜很有志氣。
「你想當上捕頭,還要會讀寫文書。」荊大鵬道:「光是練武還不夠,有空我會教你讀書識字。」
「不用了,我識字。」
「你讀過書?」荊大鵬不認為他上過學堂,或是請得起先生。
「我本來就會了。」
「阿溜跟了我幾個月後,」荊小田回憶道:「一個書呆子在路上背書,支支吾吾舌頭打結,阿溜就幫他背下去,我記得是什麼憂憂樂樂的。」
「樂民之樂者,民亦樂其樂。憂民之憂者,民亦憂其憂。樂以天下,憂以天下,然而不王者,未之有也。」阿溜順暢地背了出來。
「孟子梁惠王下篇。」荊大鵬疑道:「三歲小孩會背這種文章?」
「我不知道那是什麼文章。」阿溜道:「後來拿我背的文章問人,有論語、孟子,再去合書上的文字,就這樣識字了。」
「阿溜還會背很多詩詞,他也教毛球和七郎念呢。」荊小田頗有「以弟為榮」的驕傲。
「奇了,奇了。」諸葛棋推斷道:「有的三歲孩子話都講不清,就算是囫圇吞棗,也背不來那麼多書。莫非遇到小田之前,有人教過阿溜讀書?那麼,阿溜那時至少五、六歲了。你完全沒印象嗎?」
「以前的事,我太小,全忘了。」阿溜淡淡地道。
「嗯,接下來我幫你找寒症病因,說不定能讓你想起來。」
「想起來做啥?現在我的家人就是小田、毛球、七郎。」
「好。」荊大鵬默默聽完。「你能認字,就可以讀案卷,學得更快。」
「其實我不太會寫字」阿溜低下了頭。
「八哥哥,你行行好,教阿溜嘛。」荊小田求道。
「我有說不教嗎?」荊大鵬道:「阿溜,你明天早上來衙門找我,以後白天干差事,晚上讀書寫字。」
「是。」阿溜立刻應允,眼神充滿期待。
「對了,」荊小田笑道:「八哥哥你怎麼不問小姐病情?來了半天,不好意思問啊,我幫你問了。」
「那位小姐啊,」諸葛棋轉為凝重臉色。「唉,她身子是沒問題,可總是鬱悶哭泣。這心病沒藥醫,她家人打算帶她離開南坪,也許換個地方,看看不一樣的風景,人就能好起來了。」
「芙蓉怎會病得這麼嚴重!」荊小田驚道。
「啊,小田你說的是縣令千金寇芙蓉?」諸葛棋鬆了神色,笑道:「她很好,只是受了驚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