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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耍了一陣紅纓槍,正拋槍騰空飛腳,歇步下,槍尖在下戳,忽地跑來一個人,邊喚:
“懷玉,懷玉,”喘著氣:“李師父著你馬上上場去!”
“發生什麼事?”
“走!先救場再說。救場加救火。”——原來金寶還沒回來,失場了。
金寶怎麼了?師父怎麼了?
懷玉無暇細問。只向爹說一聲,便飛奔直指廣和樓。
劇場外,一向放了幾件象徵性的切末,熟人一看,就心裡有數。放上一把大石鎖,就是上《豔陽樓》,放上青龍刀,肯定是關公戲。忽然有變了,也來不及出牌告示。演員不同呢,就看造化,沒些戲緣,觀眾會起鬨的。懷玉根本沒工夫擔憂。
正正式式地上了《火燒裴元慶》。
觀眾不知就裡,見不是李盛天,有點意外,起了暗湧。懷玉耳畔嗡嗡響,什麼都聽不見,只是要把這戲演好。起霸亮了相,先要一輪錘花,壓住了陣再說。
大家見是個新來的小夥子,舉手有準譜兒,落腳有步跟。扮相俊逸,身段神脆,漸漸也肯給他彩聲,誰知到了頂錘,高拋之後,心一慌,落下時頂不住,待要被喝倒彩
不,懷玉馬上給場面的師父一個眼色,暗點個頭,再來。觀眾見他要再來,便也屏息地等。鑼鼓一輪急催,錘再往高拋,半空旋轉一圈—一
丹丹和志高,躲在下場門外,用神地盯著,丹丹的手心都冒出冷汗了。緊握拳頭,咬著嘴奇+shu網收集整理唇,在禱告:“錘呀錘,你得有靈有性,不要拿喬了!”只怕它冒兒咕略地又給失手了,怎麼辦?懷玉將就此一敗塗地。
懷玉也知危急存亡的關鍵,每個人只有一次這樣的機會,再來,要好好兒地贏它一局,不然,這臺上就沒有自己的立足之處。緊張得呼吸也停了,天地間一切的律動也停了,連鑼鼓也停了。死一般的悽寂,萬一他死卜像過了一生那麼久。
那錘,眼看它在半空旋轉了一個圈,再一個圈,然後往下墜,險險的,只差一線,手中的錘,頂住空中的錘。
這回沒有失手,全場一塊大石落了地。彩聲四方八面的,毫不吝嗇地送予他。
懷玉勉定心神,就把後來的戲給演好了。年少氣盛的裴元慶,勇猛源悍,不單雙錘功耍得,還凌空搶背、雲裡翻、摔叉,最後不免死於驕橫傲世,身陷敵方火陣,送了一命。死的一剎,還來個躺僵死。——總之,他所學,悉數用在一朝。今朝不用,千載難逢。拼著用盡了,被觀眾的熱烈掌聲彩聲給送回後臺去。
他們愛他,真的,這是求之而不可得的“緣”。
單一眼便見到丹丹了。她站在下場門,迎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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