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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笑得悽絕而不屑:“既然當了豺狼,又何必惺惺作態?”
蕭然好像被一拳頭打在胸口,疼得眼前一黑,卻很快將那種痛楚壓下去,平靜地看著她:“其實,誰是豺狼,誰是虎豹,烏桓百姓心中應該最清楚。是你們大王妄圖侵吞穆國江山,屢次玩弄陰謀、挑起戰爭。我們不過是做了反擊,何錯之有?”
那女子呆了一呆,好像心裡僅有的防線突然被攻破,絕望地撲到她父親的屍體上,失聲痛哭。
蕭然心中酸澀,緩緩站起來,吩咐兩名侍衛:“將這兩人綁了押回去!”
然後從身邊拿出兩錠銀子,放到女子身邊,和聲道:“將你父親安葬了吧。你若不放心,可以隨我們回去,我必將殺人者繩之以法,為你父親報仇。”
女子愕然地回過頭來,看了蕭然一眼,似乎不敢相信。然後站起來,充滿仇恨的目光剜了那兩名士兵一眼,沉聲道:“好,我隨你們走,大不了把我的命也丟了!反正早晚成為亡國奴,性命早就一錢不值了!”
嶗泉關帥府。
“小王爺,其實”陸遜看著蕭然,有些為難,支支吾吾地道,“行軍打仗那麼辛苦,軍中又都是男人,不是禁慾的和尚。軍紀固然要守,可偶爾讓兄弟們嚐點甜頭,才能讓他們心甘情願為朝廷出力嘛。小王爺你太認真了”
蕭然面色一沉,雙眸中射出銳利的光芒:“陸將軍此言差矣!國無法度,軍無軍紀,那麼國將不國,軍無軍威。挑起戰爭的歷來都是那些高高在上的君王,與百姓何干?憑什麼君王無道,卻要百姓來承受苦難?陸將軍你當知道,水能載舟,亦能覆舟,天下最大的力量是什麼?不是軍隊,是百姓!
我們侵入別國領土,若是毀人田園、奸人子女、燒殺擄掠無惡不作,那麼,我們最終的下場是激起民憤!那時候我們的對手將不是郝厲,不是烏桓軍隊,而是全烏桓的百姓!若是如此,即將面臨滅頂之災的是我們,你明白麼?
本王素聞靖安軍大將軍馮謙制軍有方,靖安軍紀律嚴明,可沒想到,還是有一些違法亂紀的軍士丟靖安軍的臉、丟我們穆國軍隊的臉!
陸將軍,若你不將這兩名士兵斬首示眾,以振軍規,本王便要自己作主了。大將軍面前,本王自會給他一個交代!”
陸遜被蕭然那一臉凜然之色震住,而周圍幾名副將也聽得肅然起敬。
儘管那兩名士兵是軍中老兵,跟隨陸遜多年,可在此種情形下,陸遜亦不敢徇私。最終只能狠心將那兩人殺了。
女子睜大眼睛,硬是親眼看著那兩人人頭落地,然後淚水嘩地一下流了出來。向蕭然深深一躬:“多謝靖王千歲”
蕭然側身避過,只覺得難堪。
此事迅速傳遍軍中,一時大家紛紛傳言,那位貌若潘安的美少年原來如此鐵面無私,霸氣縱橫,於是紛紛對他既敬且畏。
不知是誰悄悄給他取了個綽號,叫做“美修羅”,這個稱呼同樣迅速傳遍軍中。
第二日蕭然繼續在關內巡視,安撫民心。他發現那些緊閉的門戶已悄悄開啟,集市上也有人跡走動。看來嶗泉的民心已經安定下來,他心中稍稍鬆口氣。
下午有人飛馬來報,大軍明日即可抵達嶗泉。
蕭然卻在想著郝厲。盧龍塞的軍士已將他押回盧龍,不知此刻如何了?正在這時,柳聖俞帶了幾名隨從來到嶗泉。
“姐夫?”蕭然私下裡還是喜歡用這個稱呼,他迫不及待地問,“你們把郝厲如何了?”
柳聖俞平靜地看著他:“他的人頭已被供在駱將軍靈前。”
蕭然腦子裡哄的一聲響。晚了,晚了姐夫他動作好快。是不是,他料定了我會不忍,所以趁我還在嶗泉廝殺,就悄悄將郝厲斬了?
柳聖俞似乎看出他的心事,輕輕嘆道:“我知道,你是不忍的。可是,如果你違抗聖旨,皇上一定會殺了你。所以,我只能這麼做”
第一百十七章 眉間何事染滄桑
捷報象雪片一樣飛回長寧,蕭潼在宮中最高的凌霄閣上,眼望北方,露出篤定的笑容。宇文方站在他身後,只覺得此刻的皇上猶如站在世間最高峰巔,俯瞰天下,周身霸氣一覽無餘。
然後他想到戰場上那個白衣如雪的少年,想象他一劍定江山的氣魄,心中隱隱泛起驕傲,卻又有些莫名的惆悵。
暑熱漸消,秋風起,白露降,寒蟬鳴。當北雁南飛、草木搖落時,大將軍馮謙率領的靖安軍直逼烏桓國都蒙闐。一路上過關斬將,並無將軍頭銜的蕭然卻自然而然地成了先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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