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笙平搖搖頭,“據我所知,除了心痛病,公主沒什麼隱疾,除了美人果,也沒有中過別的毒”
聽到她們的對話,子泫的思緒猛然回到了六年前的那個上午。那次他和玉安第一次吵架。
“確有人在瓔珞送來的參湯裡放了美人果,不過被我看破了。我便吃了和美人果差不多症狀,卻不會傷我性命的紫蠶花,遂了所有人的心意罷了。”
子泫恍然大悟。他給了漱雪一個眼神,她便跟隨他走到外面。
“紫蠶花,是紫蠶花。”他壓低了聲音。
漱雪吃驚得說不出話來。紫蠶花她在一本介紹偏方的醫書裡見到過,性狀詭異,遇寒變寒,遇熱變熱,配以一定輔藥後症狀和美人果類似,且沉積體內難以驅除。可是這屬於旁門左道的藥,宮裡是絕對沒有的,玉安怎麼會中這種毒?
子泫不再深說,但知道了病因所在,漱雪回房重新望聞問切後,已經可以對症下藥。因為不放心笙平掌握的火候,她便跟著笙平去了廚房。漱雪剛剛一出門,蘅冰便跟了上去,擋在了她的面前。
“姐姐,你知道你自己現在在做什麼嗎?美人果、紫蠶花,再加上子泫哥哥的吞吞吐吐,這一切都與六年前玉安公主中毒之事有關。她那時便能想到用那樣的招數來對付寶康公主,心機如此之深,如果你救醒了她,她一定會恩將仇報的!”
漱雪蹙眉,“你偷聽我和子泫說話?”
蘅冰也不掩飾,“我見子泫哥哥神神秘秘的,便覺得裡面有文章。”
漱雪沒有責怪她,只道:“至少這次治水過程中我所認識的玉安公主,不是你說的那種人。何況這次本就是我太急於求成,未行診斷便讓她試藥,我必須負責到底。”
“姐姐只想著懸壺濟世,有沒有想過她害死了爹,還要搶走子泫哥哥,你怎麼可以”
漱雪陡然變了臉色,“我早和你說過,爹爹不是她害死的,那是他的命。”
“不!”蘅冰大聲喊,“你認命,我不認命!爹爹的仇我非報不可!”
“啪!”漱雪的巴掌落到蘅冰的臉上。捂住火辣辣的面龐,蘅冰難以置信地看著漱雪。漱雪卻並沒有因為這一巴掌而愧疚,此刻她的眼睛裡盡是怒氣。
“爹爹的仇該記在誰那裡?是誰害得他啞口無言投湖自盡的?我一直希望你能夠真心悔過,沒想到你竟然執迷不悟!”說完她便匆匆下了臺階,向著廚房的方向走去。
蘅冰站在廊下,夕陽的金光落在她的頭髮上,使她的面容看起來模模糊糊的。
許久後,蘅冰才離開,卻見雍王府上的一個侍衛從外面匆匆而來。她頓時心生疑竇,問道:“這位哥哥遠道而來,莫非京城有急事?”
來人見是蘅冰,便也沒了防備,道:“梅二姑娘有所不知,宮裡頭出了大事!皇后給五皇子下了痴呆藥,又打傷了官家,中書省的大人便聯名上書要求廢了皇后,小的離京時宮裡已經在擬定廢后的詔書了!”
蘅冰的臉色微微變了變,道:“尚美人現在怎麼樣了?”
侍衛道:“皇后被禁足,官家已經下令將五皇子送回尚美人的金華殿了。”
蘅冰心裡有了數。祈鑑和祈鈞若此刻快馬回京,皇后的案子就會再添枝節。為今之計只有先瞞著拖住他們,能拖一天是一天,她指了指西邊的廂房道:“可不巧了,雍王和荊王都出城去了,明天才能回來。小哥哥奔勞一天,先去廂房休息,明早再稟告雍王吧!”侍衛聽她說得有理,辭別後便匆匆離去。
蘅冰的目光躍過雕樑畫柱,只見西天殘陽如血。
“尚明珠,除掉了楊美人,又除掉了皇后,今後我再也不會受你要挾。你欠我的,我會找你慢慢討回來的!”
玉安服藥後,體熱漸漸退去,氣息也逐漸變得均勻,子時前後終於睜開了眼睛。轉頭看著伏在床頭睡著的子泫,她緩緩伸出手去撫摸他的臉,子泫一顫,從淺睡中醒了過來,抓住她的手,呼喊著她的名字,“玉安!玉安!”
見玉安一雙烏溜的眼睛正看著自己,子泫瘋狂般地抱住她,熾熱的體溫彷彿要將她烤化,“玉安,我警告你,今生今世這是最後一次!你若再敢這麼折磨我,上天入地我永世不會原諒你!”
玉安的下頜抵在他的肩上,虛弱地說:“子泫,我好餓”
笙平立刻歡天喜地向廚房跑去,其他人得知訊息後很快紛紛趕了過來。隔著窗戶,玉安斜倚在床頭,子泫正一勺一勺小心翼翼地喂她吃粥。
窗外的人們都鬆了一口氣。漱雪的臉上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