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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了尚美人的指使?
窗外北風呼號,天昏地暗,似乎馬上就要下雪。狂風猛地將房門吹開,在屋子裡橫衝直撞。笙平用書桌抵在門後,又在銅爐裡新增了許多石炭,方才止住了玉安劇烈的咳嗽。笙平推算著已過未時,納悶道:“公主,為何王中丞還不請金蓮來和您對質?”
玉安站在視窗,望著外面漸漸飄灑而下的雪花,“如果這一切真是尚美人所為,金蓮怕是已經出事了。”
笙平沉默。是的。金蓮已經告訴所有人是玉安指使梅醫官殺害楊美人,如果她的話經不起對質,真正的兇手便會讓她在謊言最完美時死去。
酉時已過。積雪鋪滿了遠近的房頂、院落和高牆。窗外天昏地暗,落雪簌簌,北風嗚鳴,一片黯淡。這僻靜的院落裡,除了前來送酒菜吃食的衙役和侍衛,再也見不到別的人影。
屋後的窗戶被吹破了洞,北風直往裡灌。玉安領笙平在火爐邊坐下,將那張被火烤得暖暖的披風蓋在她身上。兩個人都沒有說話,紅彤彤的火光映照在玉安臉上,襯得她玲瓏的面孔更加蒼白。
笙平的眼睛不禁有些酸澀。在宮裡若沒有勢力、沒有靠山,縱然是生在帝王之家的公主,也可能落得慘淡的命運。她那位呼風喚雨的爹爹遠在千里之外;而其他人,恩也罷,義也罷,這時候都不會來看她一眼的。
正在這時,後院傳來門鎖響的聲音。大門輕輕開合,有人吱呀吱呀踩著積雪進來了。
笙平推門一看,子泫一襲長袍,手提燈籠站在門外,眉毛眼睛上都是雪,輕輕一抖便落了一地。她正要回身稟告,子泫卻做了個噤聲的手勢,二人眼神一換,子泫進屋,笙平輕聲關上門。
玉安抬眼見到他,連忙放下手中的火鉗,走到他跟前。他始終未說半個字,目光落在她那張清瘦的臉上。火光映照著他半張臉,雪粒化成水,沿著臉頰流了下來。
“你”
未等她說話,他已經迅速張開雙臂,將她圈入懷中,聲音中混雜著酸楚與喜悅,“我又來晚了。”
一直沉住氣的玉安一觸碰到他肩上的暖意,眼淚便在眼眶裡打轉,“來了就好。”她將他圈得更緊。
許久後他鬆開她,拉著她轉了一圈,說:“讓我好好看看你。”
玉安探頭向外望,“外面守衛森嚴,你怎麼進來的?”
“今日我去刑部參加會審,回來方知此事。這裡的看護曾是太子門下的人,我和他有些交情。”
玉安示意笙平注意周圍的情況,道:“你這個時候來違反了規矩,萬一被人發現會被降罪的。”
子泫無所謂地聳聳肩,“別說降罪了,就算是砍我的頭,我也非來不可。”
玉安看了看他眉毛的雪水正往下流淌,忙用衣襟為他拭去,催促他到火邊坐下,“冷不冷?快暖和暖和。”
“玉安,我來是想和你商量對策。”他拉她在身邊坐下,憂慮地說,“現在形勢很不好。金蓮逃走了,而蘅冰也指認你威脅過梅醫官。你必須提前準備好脫身的方法。”
玉安強壓住心中的震驚,“梅蘅冰也被御史傳話了?”
“那倒沒有。只是昨天我和雍王一起去了趟梅家,漱雪堅持認定梅醫官是失足落水;蘅冰卻說梅醫官曾經告訴她你和楊美人的死有關,你和你的幕後主使以她們姐妹性命威脅,他才投湖自盡。”
“是嗎?”玉安思索道,“她這麼說?”
她突然豁然開朗了,事情到這一刻才真正完整地串聯起來。如今看來,比起梅醫官,被尚美人掌控的更像是蘅冰。這不但能解釋梅醫官死後尚美人為何還能用同樣的毒藥,還能解釋為何梅醫官當日毫不辯白地認罪。
她從思緒中回過神,沉默了片刻後,向子泫和笙平講述了她新的推測。隨後對子泫說:“我需要你幫我兩個忙。”
“你說。”他確定地說。
“第一,你去找莫允賢的表弟秦安,讓他帶人綁架照料尚美人的丁醫官,就說是找他殺人滅口,他說出實情後再將他秘密拘禁。他一失蹤,宮裡必定會露出馬腳。第二,密切關注祈鑑的行動。這件事直接關係他的利益,他不應該這麼風平浪靜。”
子泫若有所思,“聽說今天皇后召見過他。回府的路上他著了涼,下午便病了,不知是真是假。”
玉安一笑,“太子死了,皇后早晚要在祈鑑和祈鈞中選一個。梅妃的家世背景和個人才智都略勝苗妃,如果選了祈鈞,他日皇后的地位便會受到威脅,所以無論是權宜之計還是長久的謀劃她都會偏向祈鑑。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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