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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鍵的證人,中丞何不將她傳來與我對質?”
王拱辰輕笑,“公主所說的手絹可是粘著藥渣的證物。至於人證,閔娘子早上準了金蓮去東市買東西,下午御史便會傳她前來和公主對質。”
玉安輕哼,長袖輕拂後便坐下喝茶,不再發一言。王拱辰便道:“既然公主無話可說,就先行下去歇息吧!等金蓮帶到了,本官再向公主請教。”
玉安便按照他所說的“下去歇息”。因目前的證據算不上鐵證,皇后特地吩咐不能將玉安收監,而是將她們拘禁在臺院西邊最僻靜的院落中。這裡陳設簡陋卻整潔乾淨,棉被冬衣都已備齊,銅爐中的石炭也燃得正旺。
萬物蕭索,寒風呼嘯,主僕兩人深鎖庭院,實在有些淒涼。玉安雙手託著下巴沉思,笙平則用火鉗撥弄著炭火。
“公主,我們該怎麼辦?”笙平擔憂地問。
玉安苦笑,“宮裡的利益糾葛本就錯綜複雜如蜘蛛網,我只不過是壞運氣的小飛蟲,恰好撞到了這張網中。”她環顧四周,瞥見帳幔後的八仙桌上陳列著供書寫供詞的筆墨紙硯,欣然一笑便拉著笙平為她磨墨。
笙平懵懂地看著她在紙上下筆如飛,不到一炷香時間便畫出了一幅“以、像、四、時”四格完整的葉子戲牌。這葉子戲是老少皆宜的遊戲,以前梅妃和其他妃嬪玩時,偶爾會讓笙平替她,因此她也略懂一二。
“和我玩一把葉子戲,如何?”她抬眼問笙平。
笙平嘆氣道:“兩個人怎麼玩呢?何況現在是什麼時候了,我可沒有玩遊戲的心情。”
玉安笑道:“人生本來就是一場遊戲,什麼時候玩,又有什麼分別呢?”說完,她自顧自地抓起兩張牌來。
笙平懵懂地接過兩張牌,方才發現每張牌上都畫著花草暗喻各殿閣妃嬪,而這四格亦越看越像是錯綜複雜的利益糾葛。
玉安在火爐邊坐下,一揚手中的紙牌,“平時只見閔娘子喜歡玩牌,要知道宮裡上頭的官家和娘娘,中間的諸娘子,下頭的內人內侍,玩牌高手多著呢!平時牌桌上我們這些看牌的人都心如明鏡,難道自己入了局,便一下子糊塗了?”
笙平終於會了意,便和她一張一張地攤開算起來。
皇后的牌很快被抽出來了。太子新亡,宮中鼎足之勢正是皇后所期待的,她不可能對皇子痛下殺手。
祈鑑奉旨監國,是離太子寶座最近的人,殺害尚未出生的皇子實屬犯險。
閔淑儀雖可能與二位美人爭寵,但清景殿的人從頭至尾沒有接近過兩位美人半步,何況玉安認定她的智慧不足以想出如此詭譎的計謀。
而雖然種種跡象顯示最大的可能性就是梅妃,但梅醫官新亡,梅妃被高度關注,她這時候出手害尚美人太容易失手,何況祈鈞的對手是祈鑑,而非一個尚未確定男女的胎兒。
玉安蹙眉道:“我們一定漏掉了什麼地方。”
這時,冷風吹來,紙牌飛了出去。玉安慌忙按住一張,翻開來看,竟是烏頭草所代表的閔淑儀。
烏頭草。她的腦海裡忽然閃過烏頭草的樣子——這種她半年前才初次見到的花,和它所散發出的香氣。跟隨皇后以來,她曾經幫皇后挑選適合的香膏,故對宮裡的脂粉的氣味都非常熟悉,但這越發讓她想起了一個人。
“你覺得尚美人如何?”憶起她在尚美人身上聞到的花香,玉安問。
笙平困惑地說:“她如果稍有心機,就不會痛失腹中的胎兒了。”
“你覺不覺得,宮中娘子在楊美人亡故半月後便再遭謀害,也顯得太過單純了?”
笙平一驚,思索著說:“是啊,前朝武媚娘就為了陷害王皇后曾親手殺死自己的女兒”
玉安想起尚美人的醫官是她要求自己挑選的,默然應道:“說不定她根本不需要自行墮胎,也許她根本就沒有懷孕呢?”
說起尚美人,不得不提到前戶部尚書夏竦。夏竦與尚美人的父親尚榮因為同鄉而過從甚密,尚美人在家時更以“伯父”尊之。他深諳官道,黨同伐異,故被王拱辰彈劾,被派到外地當官。宮裡人皆知王拱辰乃皇后一手提攜,且夏竦離京後立刻又有了皇后的人補缺,尚美人便有了將矛頭指向皇后的動機。
烏頭草的香氣仍舊在玉安的腦海裡縈繞。五年前有人用烏頭草附子參湯謀害她並嫁禍閔淑儀。而當初閔淑儀因為此事而受冷落的日子,在福寧殿留宿最多的娘子便是尚美人。
只是既然楊美人是梅醫官秘密毒死的,尚美人又是怎樣知道同樣的方子的?難道梅醫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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