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珠?我會拿你的終身大事當兒戲?”
葉昔昭垂眸思忖片刻,極力轉動腦筋分析道:“侯爺戰捷班師回朝、相府退掉唐家親事、我與侯爺定下親事——相加起來不過十餘日光景,外人憑什麼不能認為爹更中意侯爺這樣的乘龍快婿?又憑什麼不能認為這是爹與侯爺做的一齣戲?尋常官員,在當初的狀元郎與永平侯之間,都會選擇後者結親。這些,爹也沒想過?”
葉舒玄微一頷首,之後才辯道:“你說的這些也有幾分道理,有些閒人暗地裡的確說過這樣的話。可是唐家怎麼會這麼想?他們一直都知道,我想讓你嫁的是才華出眾之人,門第不需高,你一生安穩才是最重要。”
“可不論為何,您沒有做到。您是官場中人,平日除了與侯爺疾言厲色甚而口不擇言,對敵對友不都是和顏悅色?除非真正言行一致,否則便只能讓人以為口不對心,為人記恨。”葉昔昭笑容悵惘,“同理,唐家人若是認定這一點,他們不會也不敢與相府翻臉,只會一如既往地取得您信任看重,等待時機到了加倍報復,且可說是效法您行徑。相府有難,侯府洗清干係並非易事,而我們兩家又理應是唐家記恨的,一石二鳥,何樂不為?”
葉舒玄臉色變了幾變,沉吟半晌才道:“你一個女兒家,能有這些推測、見地,我甚是欣慰。把唐家換成別家,我的確是會這麼想,會百般防範,否則,我也不能在官場存活這些年。”
葉昔昭沒接話,靜待下文。
葉舒玄帶著感慨緩聲道,“可是昔昭,人這一輩子,真正知己不過三兩人,真正合我眼緣的少年人更是屈指可數。我與鴻笑之父自幼相識,情同手足。在你與鴻笑三五歲的時候,我二人便曾談及結親之事。自鴻笑到了相府,我便將他視為半子,他也從不曾讓我失望,待我恭敬孝順。這些你不會不知情。我就是個性情中人,無法捨棄這些年的情分,亦不能相信唐家會對我暗藏禍心。”之後,他帶著困惑審視葉昔昭,“知己情深感天動地之事,我與你講過不少,你也說人生得一知己足矣。而今,你不再相信了?心中皆是出於大局的顧慮、猜忌麼?”
“”葉昔昭一時不知如何反駁了。知己二字,的確是太多人看重並予以一世信任的,甚而對於很多男人來說,那種情分帶來的慰藉勝過親人、名利。沒有證據,只憑一番空洞的推測,如何推翻父親這一不能稱之為過錯的認知。無奈之下,她只得道:“那麼,爹日後對唐家人,也如眼下對侯爺一般,在政務上井水不犯河水可以麼?知己情分、父女情分該是不相伯仲吧?女兒總不會無中生有害得您痛失知己。人心難測,人會變,想來您往日也不會想到我如今會說出這番話。”
葉舒玄眉目舒展開來,笑道:“本就不會與唐家父子談及政務,閒聊的都是些無足輕重之事。”
“這是笑我杞人憂天了?”葉昔昭笑著點破,繼而故作委屈,“您還是沒當回事,我說了半晌算是白忙了。”
葉舒玄笑容之中,交織著欣慰與寵溺,“這是哪裡話,你是為我好,我怎麼會當成耳旁風?日後也會提醒昔寒公私分明,放心。”
“那我就放心了。”暫時是能略略安心了——葉昔昭在心裡補了一句,隨即告辭,“侯府一早出了點事,我與侯爺得早些回去,過些時日再來。”
“好。”葉舒玄又看向案上的蘭竹圖,“這賀禮太貴重了,我看看也就罷了,你”
葉昔昭蹙眉嗔道:“太夫人與侯爺精心挑選的賀禮,您想退回?這是打侯府的臉,還是在打您自己的臉?虧您說得出。”
“我這不是於心不安麼?你急什麼?”葉舒玄溫和笑道,“我聽你的,只要你不時回來與我這般說說話,什麼都聽你的,成了吧?”
葉昔昭這才釋然笑開來,轉身離開。走到門口時,念及一事,回首問道,“爹是不是有一本詩集?所有詩詞是您年輕時的詩作。”
葉舒玄訝然,“你怎麼知道的?不記得與你說過。”
“沒說過我怎麼會曉得?何時說的我倒也記不清了。”事實當然是沒聽父親說過,是因為那本詩集是前世唐鴻笑彈劾的罪證之一,葉昔昭不等回應又道,“借我幾日可好?也讓我拜讀您當年大作。”
葉舒玄罕見地有些不好意思起來,“看什麼?不過是少不更事時寫的諸多荒唐語。”
葉昔昭很認真地威脅道:“偏要看,否則女兒日後回孃家只與娘說話,不理您。”
葉舒玄哈哈大笑,“你敢!”隨即自是妥協,“等著,我給你找。”
詩集拿到手,葉昔昭心滿意足地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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