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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偷空回來看看你。”
葉昔昭闔了眼簾,勾了唇角,“難不成我還會跑掉?上午回孃家搬我的家當了。”
“這可是好事。”
葉昔昭卻扯扯嘴角,“搬回來就後悔了,看著都頭疼。”
虞紹衡失笑。在女子之中,她所學算是涉獵甚廣,卻偏偏不擅打理賬務。卻不會覺得美中不足,有優勢劣勢,才是個活生生的人。之後,他寬慰道:“這些都是小事,不懂之處就去問娘。她不會嫌你沒這根筋,只會更喜歡你。”
“但願如此吧。”葉昔昭又道,“我還給我七妹找了個窮酸秀才,她會盡快出嫁。”
虞紹衡不需想,也知是因昨日事,她才有這舉措,笑意更濃,“你倒是果決。”
“不果決些,不定你何時發起脾氣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不相干的人,我自己也懶得應承,如此最好不過。”葉昔昭真正想說的是:把與唐鴻笑相關的一切途徑切斷,與他之間的這層雖然不曾言明卻一直存在的隔閡,也就會慢慢消失。
虞紹衡明白,接道:“比起你,同朝為官的人們卻不能如此。需得耗去幾多光陰佈局,要等一個不知多久才能到的時機方能收網。”
“嗯,我爹也是這麼說。”
“葉相所指何人?”
葉昔昭也不瞞他,“自然是唐家。”
葉舒玄若是存了這心思,便是他不介入,唐鴻笑遲早也會有落難之日。葉舒玄的為人便是如此,他看重你、欣賞你,便恨不得把心都掏給你。他對你心生厭惡、警覺,便會步步為營,讓你不知不覺就落入他布的局。這性情算得黑白分明,著實的性情中人。幸好,前者為數甚少。終究也是在官場上打滾多年之人,沒有真才實學,沒有城府深藏,葉家怕是早已落魄了。
自然,虞紹衡也想得出葉昔昭為這件事花費了多少心思。為何如此,他再明白不過。
他摩挲著她長髮,反覆吮吻她唇瓣,滿帶柔情,不耽情yu。
葉昔昭由著他,能感受到他心緒。末了,手臂環上他頸子,“讓我抱著你睡一會兒。”
她抱著他虞紹衡險些就笑出聲,心說是真乏得厲害了,說話都有些神志不清了。由此輕拍她背部,讓她在懷中酣然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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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府,三姨娘去了葉舒玄的書房。
葉舒玄聽她在門外哭哭啼啼不像樣子,又是跪在門外死活不肯走,只得讓她進門來說話。
沒有孟氏、葉昔昭在場,沒有嫡庶之別,三姨娘說話便不再那樣謹小慎微了。她看住葉舒玄,悲悲切切地道:“相爺,昔錦雖說是庶出,難道就不是您的親生骨肉了麼?堂堂相府閨秀,卻要委身於一個窮秀才,傳出去也不怕被人笑掉大牙麼?”
“不怕。”葉舒玄心說他最窩火的事情早已發生過了,眼前這些事,不過是雞毛蒜皮的小事,他是真的不介意,隨即索性說了心裡話,“你也知道她是庶出,你是妾室,便該時時提點她言行。那秀才又怎麼了?若是個上進的,日後還可奪得功名,怎能以出身論高低。”
“可他已經二十好幾了,哪一次不是名落孫山?昔錦若嫁了他,一輩子不就毀了麼?”三姨娘又落了淚,“相爺難道真的忘了麼?您與妾身說過數次要將昔錦許配給探花郎”
葉舒玄平靜微笑,“事情沒有塵埃落定,你怎能真的相信?怕就是因了此事,昔錦才敢在昔昭面前放肆。”
“她畢竟還年輕,難免有糊塗的時候再說,大小姐嫁的是永平侯,昔錦便是不如大小姐,也不至於落魄到這地步啊”
“你拿昔錦跟昔昭比?”葉舒玄笑容變得輕蔑,“且不說嫡庶之別,單就人品樣貌,府中這些人加起來也比不得一個昔昭。這種話日後不許再提了。”
三姨娘心念數轉,跪了下去,啜泣道:“可是可是探花郎的事已經被院子裡的人傳得闔府皆知,相爺要昔錦日後如何見人?她此刻哭的死去活來,萬一生出輕生的念頭又該如何?”
葉舒玄依然笑得雲淡風輕,話語卻透著殘酷:“身體髮膚受之父母,她若膽敢生出那樣的念頭,只當我相府白養了她這些年。她想死,我就讓她死。她死後草蓆裹身,棄於亂葬崗。你只管將這些話告訴她。”
“相爺”三姨娘身形一震,不可置信地看向葉舒玄。
葉舒玄神色一整:“你要明白一件事,相府欠了昔昭。你們這杆子閒人,不知感激,反倒處處與她攀比,著實的可惡!昔錦婚事我心意已決,你們要麼痛快答應下來,要麼就以死謝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