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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喝斥過她。凝眸細看之下,竟發現孟氏在這一兩日間,蒼老了幾歲之多。
孟氏吩咐道:“先去洗把臉,有個體統了再來與我說話。”
許氏隨著丫鬟去淨臉時,才留意到了垂首站在角落的冬梅。她房裡的大丫鬟,是為何來到這裡的?該不會是她對冬梅投去森冷的視線,臉色卻是越發驚疑不定。
許氏淨臉之後,回到東次間,站到孟氏面前。
孟氏示意許氏到近前站定,冷冷道:“你不來找我,我也要去找你,將一些帳算個清楚明白。別與我說許家的事,我一個內宅婦人,管不了那麼多。眼下你只管好生聽著!”
許氏飛快抬眼,看到此刻的孟氏似是有著雷霆之怒,只是強壓在心頭。這樣的婆婆,讓她覺得陌生,讓她十分恐懼。她連話也不敢答,只是連連輕輕點頭。
孟氏緩聲道:“你爹收受賄賂,你居然也沒閒著,嗯?相府內宅居然出了貪圖小利之人,著實叫我大開眼界。”
許氏飛快地看了冬梅一眼,最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如此一來,許家是別想再獲得相府的幫助了。孟氏不論怎樣,也是與葉舒玄過了半輩子的人,為人有可取之處,也有糊塗之處,但夫婦二人有著一點相同之處——性情清高,甚是厭惡貪圖錢財之人。
冬梅一直垂首而立,不敢去看許氏。她只是個下人,許氏孃家又落到了這等地步,孟氏更是不由分說就用她娘、老子、兄妹的安危要挾她,要她據實稟明許氏在近段日子渾水摸魚的種種行徑——這分明是已經得知許氏行徑,要她進一步證明而已。別說本就曉得許氏種種行徑不妥,便是認可,在這樣的前提下,也只能背棄舊主保家人不被殃及。
孟氏重重嘆息一聲,“自你進門之後,念著你對昔寒有著幾分真心,相府便一直對你不薄。相爺、昔昭,還有我,都是滿心盼著你們夫妻兩個和和美美。你無約束昔寒的本事,我們就幫你約束他。那時你連一個小妾都鬥不過,妾室居然在你之前有了喜脈,我們也沒說什麼,幫著你把那些個人打發出府。我們是想著,憑你這份對昔寒的忍讓遷就,憑你能夠將內宅打理得井井有條,也就夠了。我不奢望你什麼,甚至不少事都在為你計較。可你,是怎麼報答我的?”
末一句,孟氏語調很是緩慢,語氣很是陰沉,使得室內氣氛變得分外壓抑。
孟氏一面繼續說著,一面逸出苦笑,“你從蜀地回來,因著嫡長孫,我便將府中事全部交給了你,也是覺著你不是不惜福的人——昔寒的也就是你與濤哥兒的,你不會不知輕重。是我糊塗,太糊塗——”她又重重嘆息一聲,“當初為著昔朗的婚事,我第一個就該找昔寒商量,不該由著你在我面前哭哭啼啼,不該因著你的計較一而再再而三地生出反覆,到最後落得個疏遠自己女兒、被相爺嫌棄的地步——那時我就該明白,你不是能擔得起大事的人,可我沒能想明白,反倒將你看成了最貼心的人。”
“收授賄賂,讓你孃家給你物色了兩個女支女般的貨色,還不聲不響地送去了侯府?”孟氏說著這些的時候,還是帶著些不可置信,真不願意相信,這麼愚蠢的人,居然是她一度看重的相府長媳,之後便是一聲冷笑,“我和昔昭當初幫你打發走妾室,如今你卻給侯爺送去妾室——若不是侯爺潔身自好,你豈不就是如願以償了?你豈不就要讓我的女兒走我的老路、落到如今這般難堪的境地?!”話到末尾,語速已是又急又快,隨之而來的,是她抬手重重地拍在了炕桌上,震得茶盞一陣晃動,碰瓷聲分明。
孟氏先前的話,許氏都是無從辯駁,而之於這件事,她覺得自己有必要辯解幾句。她再度屈膝跪倒,抬頭看向孟氏,仗著膽子道:“娘,這件事,兒媳有著自己的打算。”
孟氏唇角噙著冷笑,“你倒是說來讓我聽聽!”
許氏垂了眼瞼,看著地上的四方青磚,輕聲道:“娘,我本意只是要讓昔昭理解您的苦楚。二爺的婚事,昔昭與太夫人大力促成,我知道您雖然表面歡歡喜喜的,心裡卻和我一樣,很是難過。不論怎樣,二爺只是庶出,不論官職多高,不論他對大爺的威脅有多大,身為正室,終究是意難平。那樁婚事無從避免,可是,我們可以把昔昭拉過來,讓她幫著我們防範二爺日後刁難大爺。若她一直袖手旁觀,我們豈不是一輩子都要供著、敬著二爺?可是想讓她淡漠那份手足情分,唯有先讓她切實嚐到身邊有妾室、庶子庶女環繞的諸多不得已,才有可能為我們從長計議。娘,能打壓二爺的人不是沒有——侯爺就完全可以。我知道,這麼做是有些過分,可是,為了大爺,為了濤哥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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