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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這般重用——葉昔昭愈發擔心唐鴻笑會就此全心攀附靖王,最終的下場怕是更悽慘,最終還是會成為父親一塊心病、一件生平憾事。
喬安以為葉昔昭因為這話想到了葉舒玄,便又道:“令堂一直稱病在家,門第算是一時沒落,沒幾個人上門,可也就此沒了危險,你不必擔心。”
葉昔昭點一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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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旬與喬安離開之後,葉昔昭看著他們送來的很多年貨,除了過年時的食材,全部放在一旁不予理會。
她與虞紹衡一樣,刻意忽略了年節之事。這裡等同於世外,實在沒必要遵循塵世中那些俗例。
除夕夜,她也只是象徵性地做了水餃,多加了兩道菜,陪著虞紹衡喝了一小杯酒。
進了正月,陽光一日日變得和煦溫暖起來。
葉昔昭的日子變得輕鬆起來,天氣暖和了,衣物床單換了輕薄的,洗洗涮涮的時候就會省去許多力氣,不再需要虞紹衡幫忙擰水、搭上曬條。
虞紹衡的日子則是真正悠閒起來,所有以往忙碌的事情都丟到了一旁,清晨、午後、黃昏常攜了葉昔昭的手,遊走在島上,看著草木一日日復甦,鮮花一日日綻放,島上變得落英繽紛、迤邐無邊。
葉昔昭很喜歡一條彩石小路,小路兩旁開著各色不知名的小花,落在她眼中,實在是比侯府相府後花園裡的奼紫嫣紅更賞心悅目。彩石路走到盡頭,是一條溪流向下蜿蜒而去,水在溫和的陽光映照下清澈見底。
像這種引人流連之地,隨著她涉足之地漸遠,發現得越來越多。偶爾便會要虞紹衡搬著桌案到她心儀之處,將眼前美景細細描繪下來。虞紹衡自然是雙手贊成,由著她一動筆就是整個午後不肯罷休。
葉昔昭沉浸於作畫樂趣的時日裡,虞紹衡的樂趣是垂釣——島上有一條河,水質乾淨,水裡面偶爾可見幾尾魚結伴遊過,住宅裡又本就有魚竿,他自然樂得以此作為消遣。由此,每日晚間,餐桌上總會多出一道變著花樣做的魚。
葉昔昭畫得畫越來越多,卻是一副都沒留下,或是隨信件送回了侯府、孃家,或是被喬安前來時帶走。
春季將盡時,她因著島上越來越熱,這才將畫筆丟下,不時陪在虞紹衡身邊垂釣。
釣魚這回事,親力親為才可享受其中樂趣,旁觀可就很是無聊了。葉昔昭第二日開始,就帶著書籍、毯子跟他去湊趣。
他在一旁靜靜看著河面等魚兒上鉤,她就將毯子鋪在他身側的芳草地上,坐在毯子上看書,時間久了,乏了,索性就枕著他的腿小憩。
到了夏日,葉昔昭就不再頂著日頭陪他了,又自己去找樂子。
漠北的冬日天寒地凍,夏日較之京城卻涼爽許多。而在島上,因著海風習習吹送,只要留在蔭涼下,就特別愜意。
在葉昔昭提議下,虞紹衡幫她在一處小樹林外圍綁了個鞦韆。後來,他又見她喜歡坐在院中大樹下納涼看書,便動手給她在那裡搭了個比羅漢床要寬敞些的軟榻,找來長木條架在四周,懸上紗帳,阻擋蚊蟲惹得她心煩。
葉昔昭對此高興不已,將這一方小天地當成了自己的安樂窩。
這晚,在室內歇下之後,葉昔昭覺得熱,乾脆丟下他,說去納涼過會兒就回來。
虞紹衡在燈下看了好一會兒來自各地借蕭旬之手送來的書信,神色由愉悅很快轉為沉凝。
他走到院中,到了葉昔昭近前。
葉昔昭正側目凝望漫天星光。
海上的夜,一顆顆星斗宛若嵌在湛藍色天幕上晶瑩璀璨的淚珠。
被他遮擋了視線,葉昔昭喃喃嘆息:“這樣的夜,美得讓人傷感。”
虞紹衡分開紗帳,躺到軟榻上面的涼蓆上,將紗帳恢復原樣,隨即轉身環住了她,“一整日除了上午,你都耗在這裡了。”
葉昔昭卻是笑道:“誰讓你給我佈置得這麼舒適?”
虞紹衡躺了片刻,不得不承認,這裡的確很是涼爽舒適。
葉昔昭枕著他手臂,手指勾畫著他唇形,“又半年過去了,你是不是快要離開這裡了?”
她說的是你,而非我們。
虞紹衡早就知道她心裡什麼都明白,加上自到了島上就不時看看他手邊的兵書,再有喬安每次前來都會告知她外面的局勢,早已料到了這一日。
他沒有含糊其辭,只是問道:“真到我離開這裡,你怎麼打算的?”
葉昔昭尋到他的手輕輕一握,“回京,在家等你。”隨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