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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父!”跡堯喚住了他,臉上又換回了一貫的神色,帶上了幾分執著,道:“那妖人盜走了福澤金蓮,不能就這麼讓他走了,我現在追上去興許還能追回來!”
“我說了先回去!”南澤厲聲打斷了他,“你以為憑我和你師伯都留不下的人你能追得上?那黑影根本就是調虎離山之法,真身早就不知道從哪裡逃脫了!”
包括雲修在內的幾位弟子被他們言語交鋒中的銳氣攝得不敢說話,雲修入門尚淺也從師兄哪裡探聽了師父他老人家的性情,在人前正經得不得了,關起門來幾個弟子都是自家人也就用不著那一套虛的,本以為今日大殿哪一回已經是他今日最正經的時候,不想這會兒竟然和素來最板正的大師兄吵了起來。
如果言語間的怒氣能傷人的話,他們這些池魚大概都得被殃及。
大師兄平日裡雖然在他們這些師弟面前說一不二,但若是師父開了口,還是會遵從的,今日卻十分反常,大有違抗師命的意思。
“師父,他闖進山門來若是隻放了一把火也就算了,可他竟然潛進了禁地盜走了福澤金蓮!”
“妖人能潛進禁地去說到底還是你們不夠謹慎!你這個大師兄要擔最大的責任!”
南澤怒氣洶湧責罵了他兩句,復又深吸了幾口氣,才將這怒氣壓了下去,似是有些疲憊得連連擺了幾下手。
“這件事不能著急,關心則亂,我們連妖人的去處都不知道怎麼追?直接破開妖界大門進去找人嗎?妖界安靜了三萬年,早該不安分了。福澤金蓮雖然放在禁地,卻並不是什麼神器,於妖族無用,他們發現了之後自然就……”
“師父!你怎麼能這麼說呢?難道你還期盼妖人發現這金蓮沒什麼大作用再給送回來嗎?那金蓮對焉蓉意味著什麼您比我清楚!那可是承柯拿命護回來的,是他最後的寄託!”
疲憊地撇開了視線的南澤驀地將目光轉回了他的臉上,跡堯話出了口才覺自己心急口快將不該說的說了出來,心知即使後悔也收不回來,心虛地移開視線不與他對視。
“你認識承柯?”
跡堯猶豫了一下,目光似乎有些遊離。
多少年了,昔日意氣風發的少年無身無靈,只剩下一塊黑漆漆的神主牌,供在房間的角落裡。
“認識。他曾經和我……”頓了頓,他接道:“很要好。”
南澤默了默,連連看了好幾口氣,看看他,再看看其他人,抬手遮住了泛紅的眼睛,長嘆了一聲,神色恍惚地往回走。
跡堯遲疑了一下,跟了過去。
幾名弟子有些不明所以,從未見過這師父和大師兄這副模樣。
“四師兄,大師兄說的承柯是誰?師父怎麼這麼大的反應?”
雲修看了看在場的人,師伯端著一副高深莫測的模樣,平日裡逗弄起人來沒一句真話,他自然是不敢去問的,二師兄和三師兄也不在,剩下的諸位師兄裡資歷最深的就是四師兄了。
不料四師兄也只是搖了搖頭,太燕門立派至今不過一千多年,他入門至今八百多個年頭,也沒聽誰提起過這個名字。
“是你們師父的兒子,算起來,魂飛魄散,已經有三萬多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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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陵仙君忽然說了這麼一句話,眾人沒頭沒腦地反應了好一會兒,才明白過來他是在回答方才雲修的那句話。
只是,這也太出乎大家的意料了。
太燕門不修道,可婚嫁可生子,師父他老人家自己就帶著一個不會說話的女兒,這是太燕門所有門人都知道的事情,倒沒聽說過師父什麼時候有個兒子。
三萬多年前正是那段繼滅世大劫後仙妖二界最不太平的時光,師父的兒子在三萬多年前灰飛煙滅是否和那件事有關?
想起來,聽說三萬多年前仙界各族舉兵攻破妖界的時候,師父他老人家也是在場的。
眾人好奇心起,正想哀著師伯給講講的時候,忽然聽見身後傳來了奇怪的聲音,像鳳凰的鳴叫聲,又沒有那般嘹亮清脆。
方才大家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別處,這會齊齊回頭望去,才看見瑤夙扶著腰喘著粗氣往上爬,胳膊底下夾著只比師伯的衣服還五彩斑斕的花貓一般大小的鳥,正扯著脖子叫得悽慘。
“這不是……”禁地裡突然出現把她拍了下去的神鳥。
雲修後半句話還沒出口,就見身旁一個花裡胡哨的身影飛快地躥了下去,一把從瑤夙手中接過那隻鳥,提溜在手裡打量。
“這不是翳珀嗎?你這丫頭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