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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好了一百年後再打一場,一雪前恥,可是……”
“可是,之後緊接著就是妖仙大戰了。”涼玉眼中酸澀,“天宮眾仙死傷者十之七八,其中就有我父君。”
他的手覆上她的肩膀,“巍因上神脾氣古怪,從不與人交好,到現在為止,也還是獨來獨往。但他既肯幫你,便說明他是個講情分的仙,那就還有希望。”
“鳳君想要把他拉到我們這邊來?可是他不是從不與人交好嗎?”
鳳桐搖搖頭,頓了片刻,慢慢:“若你還使華蓉劍,我還能指點一二,只可惜現在華蓉指望不上……要修習摺紙成靈,你父君是最好的師父。一切都要仰仗那一方行淵。”
涼玉眼中點燃了一簇火花:“我明白了,我去求巍因上神!”
他看著她,修長手指篤篤叩擊桌面,有些遲疑地試探道:“倘若他不答應?”
涼玉利落地挽起袖子來,“那就死纏爛打!”
鳳桐眸中漾出笑意來,光芒微晃,猶如水上倒映的明月,笑容裡有幾分邪氣的慫恿:“說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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巍因做了個夢。
混混沌沌之間,外面傳來尖銳的鶴唳,一聲接著一聲,連帶著翅膀拍打的聲響,還有隱隱的狗吠——簡直是活生生的雞飛狗跳。
他心中怒火上湧,用手扶住額頭:“死狗,給我回來!”
木頭做的小犬,一步一步小跑過來,骨節發出噠噠的輕響,乖順地伏在他腳邊。
他煩躁地翻了個身:“外頭是誰喧擾?”
彷彿是回應似的,遠遠傳來了嘶啞的啼鳴,腳邊的狗兒也興奮起來,不甘示弱地汪汪汪叫起來。
巍因的午休徹底泡湯,怒而奮起,將榻上外袍隨手一披,大步向外走去。
浮雲如江堤浪湧。隱隱流動的雲氣間,四隻仙鶴正扇著翅膀,拉著一架流光溢彩的雲車。
巍因素來喜好清雅,只用木頭做機巧玩物,一見著鑲金戴玉的物什,便覺得格外礙眼。
“見了鬼!誰的品味如此出奇……”他喃喃話未說完,那金線編織的閃閃發光的車簾已被掀開,入目一道流光般的絳紅袍,紅得霸道,那人輕巧一躍便下了雲車。
被雲車映得紅彤彤的雲氣聚攏起來,似為其風華傾倒。眼前人從頭到腳都寫滿了貴不可言的氣派,處處都不入巍因的眼。
——他身量頎長,衣袍烈烈,頭上的金冠垂下密密的珠簾,噼裡啪啦碰在一處。他隨手撩開珠簾,露出極俊秀的一張臉,一雙眼睛黑如曜石,含著漫不經心的笑意:“我當是誰,原來是巍因上神。你的犬兒不大友好,嚇壞了本君的鶴呢。”
這人一雙眼睛如此漆黑,雪面薄唇,面容原本是有些刻薄冷淡的美,但他一笑,面孔便突然生動起來,像是撲面而來的一股桂花香,帶著突如其來的濃郁芬芳。
巍因蹙起眉頭,上下打量:“你……”
渾身上下,簡直無一處不排斥這股豔俗的氣質!
原來這就是那個行事從來不知低調,駕雲車,著絳紅衣衫,張揚恣意的紫檀殿君上。
百聞不如一見……果然是俗不可耐。
好巧不巧,巍因身上這件隨手披上的外衫,恰與眼前人一個顏色。巍因頓覺羞恥至極,話語裡也帶上幾分嘲諷:“大約是那傻狗覺得君上這華貴的雲車和拉車的仙鶴十分不搭,這才驚了尊駕。”
紫檀殿一怔,旋即又笑起來,這一次笑得更加燦爛,連天色都被映照得明媚起來,他客氣地接過了話頭,“看來那傻狗頗有幾分雅趣,難怪會那樣認為了。”
他說完,側眼笑吟吟看著巍因,眼裡有幾分孩子氣的得意。
巍因轉念一想,這廝竟然是轉著彎兒罵他,真真是一點禮數也不懂,頓時怒極,幾欲破口大罵:“天上地下,有誰像君上這樣,用仙鶴拉雲車,焚琴煮鶴,暴殄天物?”
紫檀殿笑了:“唔,若上神覺得這樣實在不好……明天本君就放過這幾隻高貴的鶴,換成帶彩翎子的大公雞來,一步三唱,給上神請個早安?”
“你……”
“哎。”紫檀殿笑著擺手,“本君不喜歡費口舌功夫,要是上神實在看不慣我,咱們便痛痛快快打一場,也好讓你心服口服——聽說,上神的木頭玩意兒做得不錯,恰好我的孩兒將要出世,還缺幾件玩具呢。”
……張狂無禮!
久不動氣的巍因上神,只覺得胸中怒火滔天,恨不得將眼前人揍得鼻青臉腫,滿腦子只剩下這四個字迴圈滾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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