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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本的買賣,就是這樣猖狂的秉性。
晚間的王舍洲很旖旎,白天的街市,卻有種返璞歸真的平實和樸素。也許白天行走的都是煙火百姓,日落後妖魅橫行的緣故吧,她走在臨水的長廊下,聽小販招攬生意的唱嘆,看外邦客耍刀含酒噴火,一陣笑鬧中她從人群裡擠身而過,然後像普通女子一樣流連在售賣耳墜的小攤,試用免費的胭脂水粉,一層一層薄薄拍打在手背上。
那妖俏的身影像一株楊柳,在畫意幽深的長廊裡自在漫步。穿著不端不正的春衣,腰上斷開一大截,雪白的面板暴露在眾目睽睽之下,引得周圍男人垂涎三尺。但她似乎沒什麼忌諱,別人有意無意的碰觸,並不引發她的怒火,至多不過轉頭別一眼對方,然後又垂首挑揀她的東西。
他駐足看了很久,簷外日光打在粼粼的水面,水波折射出琥珀一樣的流光,傾瀉在她的面紗上。從側面看去,只看見一個朦朧而風流的輪廓,也許對於陌生人來講可以引發一陣驚歎,但對於他,卻是鑿在心上的痛。
狠狠盯著她,盯得兩眼痠澀,如果眼神能幻化成刀,現在她大概已經只剩一副骨架了。他不由想笑,東躲西藏了這麼久,到底還是到人間來吸陽氣了。他本以為她藉助黑暗就能生長,畢竟黑了心肝的人,是不需要陽光的。
他也不急,立刻上去捉拿,誰知她會使出什麼花招來,或騎狐狸或騎鯨,她有的是逃跑的手段。之前她行蹤不定,確實讓他苦惱過一陣子,但如今就在五丈開外,他反倒可以壓制住毀滅她的衝動,甚至布上一個局,讓她自投羅網。
大司命帶領著幾個弟子匆匆趕來,順著他的視線發現了她,正要衝過去拿人,被他抬手製止了。
大司命不解地低呼:“那妖女近在咫尺!”
他蹙眉瞥他,“圖冊必然不在她身上,你去拿她,她的同夥會給你傳話,樓主有個好歹,立刻毀了圖冊,你打算怎麼應付?”
大司命的氣性煞了一半,但依舊不忿,“萬一又被她溜了怎麼辦?”
他笑了笑,“她跑不了,王舍洲有她割捨不下的東西。人多眼雜,你們先回波月樓,不許輕舉妄動,等我的訊息。”
大司命猶豫了下,“讓他們先撤回去,屬下隨侍聽命,緊要關頭也好助君上一臂之力。”
紫府君倒也沒拒絕,只是長嘆:“以前那萬妖卷啊,不是本君的功績,是那些妖怪自己願意歸順,自己鑽進神卷裡去的……”
大司命臉上頓時五顏六色,知道他的意思,即便不問世事千萬年,那個收妖建冊的紫府君也依然健在,捉拿區區一個女子,還用不上假他人之手。
他諾諾稱是,抬手揮袖,領著一干弟子悄然退下。臨走回身看了眼,君上負手站在一處拐角,凝視那個偷書賊的眼神裡裝滿冷冽和專注。他知道這種眼神,多次的棋差一招,已經把君上的好耐心都耗盡了。如果一件事不能令他放在心上,多半很難成功。但若是他決定嚴辦,那麼嶽崖兒便在劫難逃。
畫中人麼……大抵就是這樣。
在煙雨洲時,她金蟬脫殼把他玩得團團轉,用的不就是這招麼。不動聲色設局,對手入局後,她卻抽身斷人後路,老江湖的手段果然不一般。現在輪到他做東了,他饒有興趣看著這隻秋後的螞蚱,輸贏天定,栽了別叫痛,就像他當初一樣。
水榭的那頭,爆發出了一陣熱烈的鼓掌,原來是幾個野生的舞姬,正在碟盞上跳胡騰。那些姑娘不像望江樓裡有主的,打扮上比商隊伎樂更奔放。五顏六色的布條拼接成了上衣和長褲,然而只是首尾相連,中間是中空的。一旦旋轉起來,布條因慣性鼓脹如同燈籠,裡面是紅綢緊勒的束胸和褻褲,在光天化日之下極具狂蕩的性感。
崖兒駐足看了片刻,舞姬們快速旋轉,腳尖的位置分毫不移,要不是底下有碟盞,恐怕地面都要被她們鑽出洞來了。那些男人看得渾身火起,觀之不足便把視線轉移到了她身上。是一夥的吧?不老實的手去撩她的面紗,面紗之上的眼睛笑意盈盈,但轉瞬,男人的手便不能動彈了。
結果這個舉動沒能化干戈為無形,男人們同仇敵愾起來,舞姬本系玩物,一個玩物憑什麼擇客?
眼看戰火一觸即發了,忽然長廊那頭迸發出高聲的嚎哭,一個老婦在人群間奔走,一面走一面驚慌失措地央求:“我的女兒不見了,就在剛才……不見了……求求你……求求你……”
可是求告卻無門,連下跪都沒人肯受。那老婦眼見無望,掩面跌坐在地上:“天啊……我的孩子,我的女兒……”
崖兒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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