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部分(第1/4 頁)
嶸�恕�
“只是欺騙那些鮫女的感情,終究不大好吧!”大司命喃喃說,轉過身,踱到長案前倒了杯茶,靠著桅杆慢慢飲。
胡不言明白,大司命這是推己及人,自己求而不得,因此格外容易傷懷。
他捱過去,友善地咧嘴一笑,怎麼看都像在示威,“一廂情願的愛情,其實並沒有你想象的那麼美好。愛情是兩個人的事,少一分都不行。”
他的得意全寫在了臉上,大司命眯眼打量他,“胡不言,你的傷都好了麼?”
胡不言噎了一下,沒忘記這位上仙在他正虛弱時,捅了他的傷口。不過人家也的確救了他,這個棺材臉,雖然不那麼討人喜歡,但為人還算公正。如果他存了私慾,別說下黑手,只要見死不救,他和蘇畫之間的障礙就徹底清除了。
出手救情敵,這是何等偉大的情操,活該打光棍。胡不言笑道:“好得差不多了,多謝大司命相救。”
大司命端著茶盞,轉頭眺望天際,蕭瑟的身影看上去依然桀驁。他曼聲問:“胡不言,我們之前好像曾經見過?”
胡不言心頭一跳,訕訕道:“見過嗎?沒有吧!”
大司命牽出個似是而非的笑,“如果我沒有記錯,你在蓬山上做過幾年雜役。當時修行受阻,卡在最後一關過不去,那時候狐頭人身……真是好笑。”
啊,是誰說神仙心善的?損起人來明明直達痛處!那段狐頭人身的歲月簡直慘不忍睹,是胡不言永遠不想提及的丟人往事,結果竟然被情敵掌握了,還以此作為笑柄,可見這大司命根本沒有想象中的超然。
“罵人不揭短啊大司命,你這樣做真的好嗎?”
大司命一臉無辜,“我只是和你敘敘舊罷了,怎麼?這個舊讓你難堪了麼?”
胡不言氣呼呼地,最討厭這種道貌岸然的偽君子。還好,自己至少有一樣可以徹底擊敗他,那就是蘇畫。於是他立刻又抖擻起了精神,“我一點都不難堪,反正我家蘇畫喜歡我的全部。大司命以修行為重,還不知道被一個人喜歡的好處。別看我家蘇畫平時兇巴巴的,白天鬧晚上抱,這是我們之間的情趣。人生啊,驚鴻一瞥不如長情相守……”說完一頓,被自己的文采折服了,“雲浮呆了這麼久,不是白呆的。大司命,你有沒有覺得我說話越來越有道理了?”
然而大司命不賣他的帳,涼涼一哂道:“蘇畫是不是真的愛你,你比誰都清楚。如果那三個月我沒有離開,你以為自己有機會?”
他說完,震袖而去,留下胡不言呆立當場。
這世上沒有什麼比真話更傷人,這個棺材臉太厲害,一下就命中了他的死穴,他覺得那點佯裝的自信漸漸要難以為繼了。他說得沒錯,他確實趁他不在撿了漏,那時候要不是他回了蓬山,蘇畫死也不可能看上一隻慫狐狸。至於愛不愛……他知道,她並不愛他,完全是貪戀他的肉體而已。胡不言忽然覺得自己很可悲,離家出走打算開創事業的,結果被人剁了尾巴,當了坐騎。好不容易追求到了愛情,愛情又是夾生的,蘇畫也蠻可憐,不知花了多大的自制力,才忍住沒有投入大司命的懷抱,選擇繼續和他湊合。
一輩子一事無成,他垂頭喪氣,在那些光膀子殺手的歡聲笑語裡,盡顯落寞。
蘇畫從他面前經過,看他怪模怪樣,知道他又在犯病了,連理都沒有理他。他只好哀哀喚了聲畫兒,“你看見我臉上明媚的憂傷了嗎?”
蘇畫撇了下嘴,“你的臉都踩在腳底下了,哪裡來的憂傷!”
完全不像崖兒對待仙君的柔情似水,蘇門主的心是鐵水澆築成的吧!他追了上去,“我有個問題問你,金縷城出事那天,你發現大司命到處找你,心裡是怎麼想的?”
怎麼想的?太遲了,什麼都別說了。
她皺了皺眉,“多謝他記掛我。”
“被喜歡的人記掛,是不是格外痛快?”他哭喪著臉說,“大司命這個人多要面子啊,那天那麼失態,我半昏迷中都能聽見他的喊聲,可見他很在乎你。這兩天我想了很多,你知道我是愛你的,可我也知道,你更愛大司命。你和我將就,是因為他不解風情,現在他解風情了,你是不是……”他頓了下,又斟酌了片刻,終於狠下心腸道,“我想好了,如果你真的那麼喜歡他,就和他在一起吧。女人都仰慕比自己厲害的男人,別因為我,讓你抬不起頭來。我想看你高高興興的,只要你高興,哪怕不跟著我也行。你去吧,去找他,等上了岸我就回九州,再也不會出現在你們面前了。”
胡不言被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