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部分(第2/4 頁)
廣說,姜駿在無線電裡提到了那個洞; 但我們方圓幾里都搜找過了,並沒有看到什麼洞……”
宗杭喃喃:“漂走了吧,不是叫‘漂移地窟’嗎。”
有可能; 但易颯想象不出,地窟該怎麼樣在地裡“漂”。
她翻向下一頁:“丁長盛他們緊急和後方聯絡了一下,一致決定把事情壓下來,絕不對外聲張,即便是對內,也要控制知情人範圍。”
這可以理解,九幾年,發生這麼大的事,還是在西部,不管是報警還是送醫,都一定會引起有關部門的注意,一個搞不好,三姓的老底都會被翻個底朝天。
第一頁上記述的是死者善後事宜和生還者的安置部署。
死者都被安排儘快燒掉了,因為“身體扭曲變形,有異味,有的甚至出現膿皰毒瘡”,大家擔心會像瘟疫一樣肆虐傳染,集中燒燬之後,還在原地撒了生石灰消毒。
又有個括號,裡頭備註死者名單在最後一頁。
易颯馬上翻到最後一頁,目測有六七十個名字,規規整整,易九戈也在裡頭,和一堆的易姓羅列在一起。
易颯愣了半晌,才又翻回來:事情過去太久了,她對易九戈也沒什麼印象了,只記得挨姐姐打時,父親會過來護著,僅此而已。
關於生還者,大家討論了很久,丁長盛極力主張“關起來”、“不是我針對他們,但誰知道他們感染了什麼,會不會去禍害別人”。
宗杭小心斟酌了一下易颯的面色:“易颯,雖然我對丁長盛沒什麼好印象,但我覺得,他這個主張,其實是……比較合理的。”
那些生化危機類的恐怖電影裡,都有類似的橋段,對於不明就裡的病毒病症,一開始都是要隔離、封鎖,只不過隔離失敗,才釀成了全球性的災難。
那種情況下,不集中關起來,“各回各家自己休養”,好像也說不過去。
易颯嗯了一聲,又往下翻頁。
接下來的,就是斷斷續續的記錄了,一個人佔三四頁的篇幅,記錄的都是譫妄時說的話,有些人話多,洋洋灑灑,但細看多為重複,有些人話少,寥寥幾行,還有些人,從頭到尾,就沒說過什麼特別的,所以沒有記錄在冊。
***
第一個叫易平,男,事發時34歲,1996…1999,看來只捱了三年。
——你們老把我關著,我還怎麼辦事啊?我還有事呢,很重要的事,耽誤了,你們負得起責任嗎?
——輪渡什麼時候開?幾點了?鍾呢,怎麼不在我牆上掛個鍾?我趕時間,我要去金湯裡值班。
——上船了,大家要上船了,來了,它們就快來了。
底下備註一行小字:很多人都提過TA們,也不知道是男是女,所以統一用“它”替代。
這話沒頭沒腦,是有點莫名其妙,難怪丁長盛說這是“瘋言瘋語”,不把它當一回事。
第二個叫易胡安,男,時年27歲,1996…2004。
這個人的話列出來,確實像重度精神病患者,還是個戰爭狂。
——我們不能把大好河山拱手讓給敵人!都跟著我衝啊,衝,弄死它們!
——我們要用麻袋把黃河給堵上!把長江給填平!調一萬臺抽水泵,把瀾滄江給抽了!不要怕沒水喝,我們可以喝太平洋的水!
——大家不要掉以輕心!不是鬧著玩的,絕不是鬧著玩的。
易颯看得哭笑不得,丁長盛那種性子,每天面對這樣的狀況,怕是會吐血。
再往下看。
這個叫易蓮,女,時年24歲,1996…2009。
女人的說辭,總會相對含蓄內斂一些。
——再也回不到從前了,還不如早點死了算了。
——它們跟我們一樣,它們什麼都知道。
——多舍,多舍……
宗杭奇道:“多舍?多多捨棄的意思嗎?”
易颯搖頭,示意自己也不知道。
再往下翻,連著幾個大同小異,有嚷嚷著要完蛋的,有反覆強調要出去辦事的,也有不斷問著“鍾呢,鍾呢”的。
又掀開新一頁。
易寶全,男,時年41歲,1996…2007。
易颯渾身一凜,還沒細看,心已經砰砰跳起來。
易寶全的話很長,應該是丁長盛記的,因為筆跡和扉頁上的相同,而且邊上批了句“一派胡言浪費時間”——別的人都依照吩咐老老實實記述,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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