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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快晚上了,不好開車……要麼,明天?”
蛋仔似笑非笑:“大哥,我們是把你綁來的,見不得光,難道大白天送回去?當然要選晚上……走快點!”
他見不得人磨蹭。
宗杭讓他吼得全身一哆嗦,還要陪著笑、點頭哈腰。
他慢慢走出去,背都不敢挺直,這唯唯諾諾里,帶只有自己知道的小悲壯。
他想好了:真躲不過去,死到臨頭,得為自己搏一把,真把他沉湖,他就覷準機會,拼死也要拽下去一個。
這樣,以後事情傳到宗必勝耳朵裡,他老爹會說,這小子,臨死還男人了一把,童虹也會抹著眼淚說,我們杭杭,還是好樣兒的。
所以他現在要配合,要讓蛋仔他們覺得他窩囊,這樣他們才會放鬆警惕。
***
坐的還是來時的那條漁船,還是那幾個人,平臺上有女人洗鍋刷碗,聽到動靜抬頭看了他一眼。
眼神像給人送殯。
大湖上雲頭按低,後頭怕是要來一場急雨,馬達聲很快響起,宗杭蜷縮在船艙一角,目光在艙後的水泥塊上停了一兩秒。
有些漁船會拿石頭或者水泥塊來當錨,但他記得,來的時候,船上分明沒這玩意。
漁船穿過浮村,兩側的住戶有些已經亮了燈,燈光暈在尚白的天色裡,泛昏慘慘的老薑黃,宗杭強打起精神,客氣地跟蛋仔搭話:“謝謝你們啊,麻煩你了,回去了我讓我爸請你們吃飯,吃什麼都行。”
蛋仔拿看智障的目光看他,嬉皮笑臉,還拿手在他腦袋上撮了一把:“哪個爸呀?”
宗杭很沒骨氣地陪笑:“真爸。”
蛋仔大笑,轉頭用泰語和那兩人說了幾句什麼,幾個人笑成一團,估計都覺得他蠢到讓人費解,蔑視一起,警惕心消了大半,連拿東西罩住他以避人耳目都懶得費事。
宗杭笑得心酸,無意間抬頭,突然腦子裡轟了一聲。
他居然看到易颯。
是真的沒錯,那是幢船屋,離漁船不遠,她正蹲下身子,端著個陶碗,喂一隻很大的水鳥喝水,邊上坐著個禿了一半的中年男人,敞懷露胸,手裡握了個酒瓶子。
還有,船屋上有扇門,貼的是春聯,紅春聯,門楣下掛著個葫蘆,那種小時候看連環畫,八仙中鐵柺李背的那種葫蘆。
他忽然血衝上腦。
這家是中國人!
他騰一下站起來,大吼:“易颯!我認識你!是我!”
與此同時,再無猶疑,拼盡渾身的力氣,猛地躍進水中。
世界瞬間失衡,鋪天蓋地的水在耳畔、鼻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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