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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通,更別提一兩個小時之前,這女人還試圖殺他。
易颯也沒想到追到末了,會是這麼個詭異情形,死人不會講話,四周也沒其它線索,她覺得一動不如一靜:“先回去吧。”
這裡就先保持原樣,太過詭異的屍首,不好收葬。
丁磧不甘心:“等一下,我看看她的臉。”
易颯繼續幫他打光,頭卻偏向一邊:對於某些勢必有礙觀瞻的畫面,她素來能避就避,省得心裡膈應,一連好幾天吃飯反胃。
偏丁磧又叫她:“易颯,你看一下,很怪。”
易颯只好轉過頭來。
居然是張年輕姣好的女子面孔,除了過於慘白之外,栩栩如生。
這又不對了,死了很久的人的臉,怎麼都不該是這個樣子,但確實是死透了,因為周身都帶一股粘膩的腐臭味。
而且,這張臉有點眼熟。
她闔上眼睛,努力回憶,視線如蛇行,在這幾天見過的紛雜林總畫面間迅速穿梭,丁磧上了船,知趣地不去打擾她,把軍鏟塞進包裡時,忽然看到裡頭有張原本捲起、但又沒卷實的紙。
他隨手拿出來看。
幾乎是與此同時,易颯回憶中的那條視線驟然停頓,然後,一幅畫面在眼前鋪展開。
那是馬老頭,臉上帶畏縮而又討好的笑,正向她抖開一張尋人啟事——
我來找人,我女兒,你要是有印象,幫著留意一下。
***
陳禿一早就出去訂貨。
不同的窩點,不同的人,上下打點,一訂就訂到了日落西山。
回來的時候,遠遠看到易颯。
船屋一層的平臺上擺了摺疊圓桌和椅子,她正坐著吃飯,腳邊堆了大包小包。
陳禿以為她是要走,泊船的時候,黎真香過來跟他說話,他才知道是自己想岔了。
於是扯著嗓子衝易颯嚷嚷:“什麼意思啊你,弄了一個來住還不夠,自己還要住進來!”
他知道多半趕不走她,但發發牢騷還是可以的。
果然,易颯嘆氣:“又不是我想來住,我是東道,人家來探望我,在這出了事,我不好交代,又怕再有意外,所以過來住兩天,以防萬一。”
陳禿白了她一眼,在另一張椅子上坐下,朝她的行李包努了努嘴:“怎麼不拎進去?”
易颯說:“這不是要徵得你的同意嗎?主人不發話,我怎麼好意思拎進去。”
陳禿乾笑了兩聲,覺得她這裝模做樣的,也是沒誰了。
他轉頭看雜物房:“你那朋友……”
本來想問去哪了,問到一半剎了口,看到了,躺床上休息呢,估計昨晚上那一折騰,累得夠嗆。
陳禿在外頭吃過了,但坐著看人吃飯,總覺得嘴裡味寡,於是招呼黎真香拿兩瓶酒過來,同時壓低聲音:“到底是誰要弄他?今早阿香還催我找人下水看看,非說人就在船屋下頭。”
邊說邊朝水下瞄:真有個死人在下頭“鎮宅”,也是夠��摹�
易颯撲哧一聲笑出來:“不在,香姐想多了……哎,我問你啊,馬悠在這住過,有人瞧見過嗎?”
陳禿怔了半天,才反應過來馬悠是誰。
他搖頭。
易颯不死心:“一個都沒有?”
陳禿指了指浮村:“如果是摸黑來的,待屋裡,基本不在外走動,走動也選沒人的時候,誰會看見?別的不說,就說你,你都回來好幾天了,青天白日下頭晃來晃去,還有好多人不知道呢。”
也是。
易颯有點洩氣,誰也不是先知,要是預先知道事情會跟馬悠有關,那天馬老頭給她塞尋人啟事時,她會拽住馬老頭,裡裡外外問個透徹。
也不知道馬老頭現在在哪。
***
其實馬老頭離她很近。
只消抬起頭,視線往西南,就能望見他那間屋子的房頂。
這一刻,馬老頭嘴唇囁嚅,一顆心在胸腔狂跳,跳得要撞出轟隆聲響。
他看看門口站著的蛋仔、肥佬,又看看角落裡面如死灰的宗杭,然後低下頭,把頭低到乾瘦聳起的肩胛骨間,希望這煎熬的場景趕緊過去。
“走啊,”見宗杭不動,蛋仔有點不耐煩,“不是跟你說了嗎,搞清楚了,是把人弄錯了,現在把你送回去。”
宗杭瑟縮著起身,真到最後一刻,才知道什麼叫好死不如賴活著,使盡渾身解數,只求能拖一秒是一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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