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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似是在想什麼對策。
突然冒出兩個小男孩來,蘇瑾也是一愣,“你們是誰?怎麼上了我家的驢車?”
“老爺,小姐,你們行行好,讓我們搭驢車走一段吧。”兩個小男娃兒對視一眼,齊齊在車上叩頭哀求,將車廂底板磕得“砰砰”作響。
蘇士貞皺起眉頭,這兩個孩子行事,倒象常在市井間打混的小乞丐,可是衣衫卻整齊得很,人雖然瘦些,也並非那種皮包骨頭的瘦弱,膚色也不甚黑,也象哪家經過調教的小僕從。
擺擺手阻止他們,問道,“你們要去哪裡?是什麼人?可是哪家逃出來的僕人?”
“不是,不是!”兩人連連搖頭,其中一個身穿褐色寬大粗布衣衫的男娃兒抬頭說道,“老爺,小姐,我們是開封祥符人,不是這裡的,也不是哪家地的奴僕……”正說著,突的目光往前方一瞄,臉上頓時變了顏色,伸手扯了另一個男孩一把,兩人齊齊往包袱後面縮去。
蘇瑾扭頭看去,只見有兩個膀大腰圓一臉兇相的人在喧囂的人群之中瞄來瞄去,似是在找什麼。這二人皆是一身短打,象是哪家的護院。
“老爺,小姐,求你們,把包袱放下叫我們躲一躲……”身後傳來細小的哀求之聲。
蘇士貞不動聲色的將包袱合攏,向梁富貴道,“快走吧。”
梁富貴猜出他的心思,趕著驢車拐進一條行人稀少的小道。蘇瑾也趕忙挪動身子,將包袱的空隙處堵了個嚴實。
“謝謝老爺,謝謝小姐。”身後兩個小傢伙覺出父女二人的善意,在後面小聲道謝。
蘇瑾笑了下,轉向蘇士貞低聲道,“爹爹,這兩個小傢伙還挺機靈的。”
蘇士貞也笑,卻沒說話,直到驢車駛出小道,過了賓陽門,再往前便是舊城了,蘇士貞才叫梁富貴停下車來,將包袱扒開,笑道,“小傢伙出來吧,此處已離鰲頭磯很遠了。”
縮在包袱堆中間的二人慢慢抬起頭,先露出兩隻眼睛,骨碌碌的打量一圈兒,見眼前只有蘇家父女,方小心翼翼的從包袱堆中直起身子。
蘇瑾看在眼中覺得好笑,先前說話那男孩兒對上她含笑的雙眼,也嘿嘿乾笑兩聲,又在車上叩頭,一本正經的道,“謝老爺、小姐搭救之恩,栓子日後做牛做馬也會報答您的。”
另一個男孩也跟著叩頭道,“全福也會報答老爺和小姐的。”
蘇士貞趕忙叫二人起身,問他們,“你們是開封祥符的人,怎麼跑到歸寧府來?方才那兩個人是你們什麼人,找你們做什麼?”
那兩個男孩對視一眼,然後栓子才叩頭說道,“回老爺的話。我和全福原是祥符縣人士,不過爹孃早亡,我們兩個結伴在開封城乞討為生,後來有一個金老爺說要到了京城能吃好的穿好的,叫我們跟著他去。先前我們是不願意去的。後來瞧見許多孩子都跟著去了。還有開封城外的村子裡,好多農家的孩子也被爹孃親自送到金老爺家中的,我們兩個一時鬼迷了心竅,就答應了,哪知,哪知……”
說著偷偷看了蘇家父女二人一眼,見這二人神色如常,才接著說起來,“……哪知這金老爺是要把我們送到京中淨身坊去‘掛檔子’。”
“什麼?!”蘇士貞失聲叫出來,臉上頗為憤慨,重重的拍了下車廂,“他是騙你們去的?”
“嗯!是騙我們上船的。到了山東地界才跟我們說了實話。有些人哭鬧,那金老爺的打手還說,其實那些送他們進去的大人都知道是去幹什麼的,只是瞞著他們……我和全福不願意去,我爹孃死的時候,還跟我說,要我好好長大,將來娶媳婦兒生兒子,好續我張家的香火咧!我們兩個就趁著船工鬧事,打手們去看熱鬧,偷跑出來了……”
拴子的話還未說完,眼圈已紅了。另一個叫全福的小男孩跟著哭出聲來,連連給蘇士貞叩頭,“老爺,你收下我們吧,我們不想去當太監,我和栓子什麼活都會幹,不白吃飯的。”
蘇瑾已驚得說不出話來,梁福貴氣憤的道,“他們這些黑心爛肺的東西,竟幹這種喪盡天良的勾當!”
蘇士貞也甚是氣憤,深深嘆息,“那些做爹孃的也是,怎麼忍心送孩子去那種地方?”頓了頓又道,“許是家中窮得過不下去了,才送的罷。咱們山東地界上這種事兒也不少呢。”
剛感嘆了兩句,見蘇瑾在一旁豎著耳朵聽著,連忙打住,向梁富貴打了個眼色,叫他把驢車趕到偏僻處,這才又問拴子,“那金老爺是不是官身?你們的名字現在可掛了檔子?”
“沒有,沒有。”栓子似是明白了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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