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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瑾心有不滿,不過嘴上卻沒說什麼,也不再追問關於生意上的事兒,一路上東瞄西看,時不時與蘇士貞說上一兩句話,倒也熱鬧愜意。
將走到鰲頭磯橋邊時,突見前面人頭攢動,遙遙有喊叫聲傳來,蘇瑾疑惑的轉頭直起身子往那邊張望,“前面怎麼那麼多人,出什麼事兒?”
梁富貴引頸往北邊望了望,“好象是船工在打架……”
“怕是又有人做生意過了界,這才起了衝突。”蘇士貞也望向北方,補充了一句。
蘇瑾默了,這情形怎麼象二十一世紀的小混混爭地盤?
030章 可憐的孩子
因前方道路受阻,馬車一時無法通行,蘇士貞下了車,拉過驢韁繩,叫梁富貴去前面看看。蘇瑾聽前那面那呼喊聲愈來愈響亮,過往地行人商人紛紛湧了過去,便也在車上直起身子往那邊兒張望。
只見前面大約二百步開處,馬路兩邊各有一群精壯船工,隔著馬路對峙,中間兩個領頭模樣地人,立在大路中間兒正在爭執著什麼,兩人身後的船工,不停的揮舞著一根根扁擔木棍,為已方的人加油示威,隨著中間兩人身形的靠近,後面的人群也向馬路中間聚攏,大戰一觸即發。
蘇瑾用小手拍拍胸口,縮回身子,這陣式也有些大嚇人了。那兩幫的人分別有百十人,遠處沿河道路上還不斷有船工扛著傢伙式湧來,驚歎之餘,又想起一個問題,轉頭問蘇士貞,“爹爹,這些船工也分界的麼?是怎麼分地?”
蘇士貞回頭安撫的笑笑,“嗯,自是有分界。自東水門至鈔關這是一界;自鈔關至磚閘又是一界;磚閘至板閘;再有板閘至廣濟橋;廣濟橋至北水門……你現在知道撈過界的下場了吧?”
蘇瑾赫然一笑,辯解道,“早先爹爹不說,我哪裡知道那些規矩。現在,爹爹與我說了,日後我會小心的,不去人家的地界上撈生意。”說著又伸頭往前面瞧了瞧,雙方人馬愈聚愈多,圍觀地人中還有不少起鬨,等看熱鬧地。
梁富貴自人群中擠了回來,抹著額上的汗,“老爺,我們繞路吧。這兩幫人不知道要鬧到什麼時候咧。人多亂哄哄地,傢伙式可不長眼,莫叫人誤傷了。”
此時,看熱鬧的人群已擠到驢車邊兒上,再不回頭,驢車就要被圍困在人群之中了,蘇士貞點了下頭,正要說話,猛然身後又響起一陣喧囂呼喝之聲,蘇瑾連忙回頭望去,只見自他們來的方向,不知何時也湧來一大群扛著扁擔、揮著木棍地船工腳伕,黑壓壓的一片,氣勢洶洶的奔了過來。
蘇士貞嚇了一跳,趕忙將韁繩扔給梁富貴,急急上了車,將蘇瑾往幾個舊衣包袱的空隙間一塞,“坐好,莫被棍子誤傷了。”
他話音方落,那群人已到了身後,熙熙攘攘的將後退的路圍堵了個嚴實。這下驢車便沒辦法調頭,蘇士貞嘆口氣,交待梁富貴,“穩住驢子,別讓這些人驚了牲口,等這撥人過去了,咱們掉頭繞路到賓陽門回家。”
“哎!”梁富貴應了一聲,看蘇瑾縮在幾個大包袱中間兒,小身子幾乎瞧不見,不覺笑了笑,安撫道,“小姐莫怕,只要不往跟前湊,他們傷不著咱。”
蘇瑾笑著點點頭。驢車被湧擠過來的人擠得左右晃動,草驢子也被驚得大聲叫喚起來,好在有梁富貴緊緊固著驢蹶頭,才強強穩住牲口。慌亂中,蘇瑾突然感到車尾微微一沉,象是有什麼物件落了上去,隨即一輕顫兩下,便又平穩下來。她想轉頭,卻被高高的包袱皮擋住視線。蘇士貞似是也感覺到了,撐起身子向後瞄了一眼,許是並沒有發現什麼不妥當,復又扭頭向前面張望。
大約過了一刻鐘,那撥船工湧了過去,蘇士貞趕忙道,“咱們快走,也知道因為甚麼事,鬧得這般大,待會兒衙門來了官差就更走不得了。”
梁富貴應了一聲,趕動驢車,招呼兩邊行人讓路,好容易將驢車掉了頭,順著來時路又返了回去。直到遠離那鬧哄哄的人群,蘇瑾才鬆了口氣兒,包袱堆裡又悶又熱,她雙手向後撐住車廂,想從包袱堆裡鑽出來透透氣。手指尖卻觸到一個溼熱肉乎乎的物件兒,嚇得蘇瑾“啊”了一聲,幾乎驚跳起來,自小到大她最怕不知明的肉呼呼的東西。
“怎麼了?”蘇士貞被她的驚叫聲嚇了一跳,趕忙扭頭詢問,一邊伸手去扶被蘇瑾幾乎頂到車箱外的包袱。突的,自那包袱縫隙之中看到一雙明亮的眼睛。蘇士貞一愣,趕忙將包袱推開,那縫隙之中,露出兩個髮絲凌亂的小腦袋,卻是兩個年約十一二歲的小男孩,面目倒齊整,這二人被人發現,只是微微縮了下,眼睛便滴溜溜地轉了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