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部分(第1/4 頁)
計,你倒還拿起雞毛當令箭呢……”
蘇瑾擰了眉毛,推門進去。院中空地上圍著七八個人,透過人牆隱隱可以看見張荀瘦高地個子,立在正中間兒。
輕輕咳了一聲,淡淡問道,“你們在做什麼?”
“小,小姐……”張荀見她來了,忽的自眼中流出兩滴淚來,甚是委屈地將鞋子遞到蘇瑾面前兒,“這位大娘做地鞋子,鞋底子納的稀得很,鞋邦上的針解也稀,我只說了兩句,她……”
蘇瑾本是氣著,看他這樣突地笑了,“半大小夥子了,哭什麼哭也不怕人家笑話”
餘下做長工的婦人都過來和稀泥,蘇瑾掃了一圈兒不見張師傅,便問,“張師傅哪裡去了?”
張荀叫蘇瑾說得不好意思揹著身,抹了眼淚道,“說是去瞧瞧冬鞋用甚麼樣的鞋面好。早上就出了門”
蘇瑾點頭,“去收旁的鞋子罷。這裡有我”說著轉身看向那位大娘,看了半晌,並不說話。一時有個婦人搬來椅子,放在牆蔭之下,蘇瑾謝過她,過去坐下,才將手中的鞋拿到眼前細看。
做鞋子最費工夫的是鞋底子,納的稀疏自然出活快,但卻不結實。她手中這鞋底子,中間的行距與自家第一批做的相比足足寬了一倍。
拿著鞋子向那位婦人揚了揚道,“大娘,你自家做鞋可也是這樣的麼?這樣稀的針腳,線被磨斷的話,鞋底子可是會散開的,你做了三十幾年的鞋子,會不知麼?”
那婦人約有四十五六歲的樣子,自蘇瑾來了後,氣勢便弱了下去,這會微縮著肩膀上前,賠笑道,“蘇小姐,自家做鞋子一向是有功夫細做沒功夫粗做。沒功夫的時候,這樣的也穿得。再說即便磨爛了線,鞋底子也不會鬆開地……”
蘇瑾微微一笑,“你可是在哄我不懂麼?”
“不敢,不敢哄蘇小姐。這是實情,不信你問問大夥兒。”那婦人將臉轉向眾人,示意她們幫腔。可惜餘下的婦人皆不與她對目光。
蘇瑾嘆了一聲,“本來我今日來是想和張荀說,日後咱們周邊的街坊都著手做冬鞋,冬鞋工錢自比秋鞋多些,也叫大家補貼個家用。但冬鞋不管是底子還是面子,皆是好料,一雙鞋糟蹋了,可不止不把工費那麼簡單了,做壞了的,還要自已個兒把本錢掏出來。這位大娘的針線實不是適合冬鞋。嗯……這樣吧,張荀,查查這位大娘有幾雙鞋的工錢沒結,一併與她結了。這雙做壞的鞋子,因是咱們坊子裡第一遭出這樣地事情,算到我頭上。”
張荀應了一聲,連忙去翻帳本,走到蘇瑾跟前說道,“小姐,有三雙工錢沒結的。可是今兒拿來的三雙都不成用……”
蘇瑾淡淡擺手道,“我方才說了,都算到我頭上。我可不是要做冤大頭,頭一層意思是因我也有沒管好這坊子的責任。另一層也是看在咱們街坊的情份上。”
“不過,我看情份,大家也要照看情份不是?煩勞各位做鞋時都用心些,我蘇家的生意好了,自不會虧待大家的。再者,今兒這事也提醒了我,張荀待會你自寫一份收貨的標準,叫王師傅過目後,送把到院中與爹爹和我瞧瞧,若合適,咱們從此就照章辦事。”
張荀忙應了一聲,取了三十文的工錢把那個婦人。那婦人先前還賠著小,見蘇瑾現下是不用她地意思,猛然惱怒起來,闢手將錢奪過,雙目恨恨的瞪著蘇瑾半晌,才氣哼哼的走了,臨出門時,還不忘將坊子的院門摔得叮噹作響。
蘇瑾搖頭一笑,轉向那些婦人道,“沒事兒,大家各自忙活罷。”
又叫張荀和許家娘子進了做倉庫兼臨時辦公地的西廂房,將自己在家中所思與二人說了。向許家娘子笑道,“因嫂子家便在城郊,你們村子裡的情況你最清楚,我想先叫你回去問問,可有人願意做這個小工頭?”
許家娘子忙道,“這不值什麼,蘇小姐若著急,我這便回去。”
蘇瑾搖頭,“不急,明日罷。回去時可要人送你?”
許家娘子忙搖頭,“無事。我姨母正好想要去我家瞧瞧,一道回去。”
蘇瑾點頭,示意沒事了,叫她出去。許家娘子走到西廂房門口,又拐了回來,走到蘇瑾身側,壓低聲音道,“蘇小姐,你小心些那婦人,她可是個記仇地。”
蘇瑾明白,點頭,“謝謝嫂子提醒,我醒得。”
許家娘子咬著嘴唇出了西廂房。蘇瑾看著立在一旁的張荀,突然想起他方才哭鼻子的模樣,笑了起來。張荀被她笑得不自在,將臉別到一邊去。
蘇瑾笑了一會,便說起正事來,“方才和許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