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並不斷完善的行商路線、行道圖。比之官府所繪製的路程圖對商人來說更具有實際意義。蘇瑾看到這本路圖,不勝歡喜,以五錢銀子的價格買得一本。
但,大明朝最初是抑商重農地,太祖皇帝曾經想過,要消除商人,把這些人盡數趕去務農。雖然近三百年過去,商人的地位日漸受到重視,甚至自萬曆之後,已有商籍出現。但就整體而言,這還是一個以文治國,重農大於重視商業的社會氛圍。
因而當蘇瑾想找一本關於商業的著作時,尋了好久終是失望。要想了解各地的物產訊息景緻,除了親自實地檢視外,餘下的辦法,便是大量翻閱地方誌,各類文人所寫地傳記,以期能在其中尋到文人墨客們記錄的關於當地商業的點點滴滴。略帶遺憾地自書市出來。
出了書市,姚玉蓮意猶未盡,向蘇瑾笑道,“我們去鰲頭磯望一望可好?雖說咱們生在運河岸邊,實則少有機會去看看那裡的繁華景緻。”
此時將近正午,天空碧藍,白雲悠悠。秋高氣爽的時節,若能登上鰲頭磯,遠眺那長不見首尾的帆船,看那運河兩岸繁華盛景,也當為一件快事。
蘇瑾已有許久沒去鞋鋪子瞧過,想了下,便點頭笑道,“若人多,我們便回來。人少的話,便上去望望,如何?”
姚玉蓮笑道,“為何現在這般小心?”
蘇瑾無奈一嘆,“還不是因秦小姐地事兒,若非我平素非辦正事不出門,我爹爹必不叫我出來。”
姚玉蓮跟著苦笑了下,“今日我也是因送張小姐,又和你一道兒,我爹孃才許我出來。咱們這回可都受了秦小姐的連累了。罷了,不說她了,走罷”
馬車將走到孫記商號時,蘇瑾下意識挑簾去望。一望之下卻愣住,孫記鋪子的門兒今日也開了不過,只開了一扇小門兒,門前也無夥計招呼,只有一輛馬車孤伶地停著,甚是冷清。不由暗歎可惜。
姚玉蓮聽見她嘆,也湊過來瞧,突然往外一指,“那個不是盛夫人地婢子?那日在大佛寺我見過她”
蘇瑾忙伸頭望去,卻是自車上下來的一個背影,不經意轉頭,卻不是明月,但與明月的衣著制式一模一樣,不由想起第一次見面時,看見跟著丁氏的那個丫頭了。
想了想叫張荀,“停車。我下去看看”
姚玉蓮一臉迷惑,蘇瑾簡略解釋道,“中秋時,爹爹叫我備一份節禮送把盛夫人,送去的時候,她家正是門庭若市,我便想她忙著,不便打擾,但將節禮送到門房,自回來了。今日碰上她的婢子,自當解釋兩句,莫叫她以為我不懂禮數。”
姚玉蓮甚是驚訝,“你何時與她走得這般近了?”
張荀停了車,蘇瑾一邊下車一邊道,“湊巧遇上幾回而已。”
蘇瑾只顧看孫記門前,並未注意此時二樓臨街的欄杆處,正立著二人。一個便是她口中的盛夫人,盛夫人正與孫毓培說著,“……這等事體,你莫指望王妃娘娘能一時消氣。還是多走走世子的門路,世子的門路走通了,由他到王妃娘娘面前說去……”
孫毓培半椅靠的在欄杆上,漫不經心地笑著,“世子……無非是想要銀子而已。茂福已探出些口風了,大約需要二十萬兩丁姨,這位德王府的世子爺胃口可不小呢。”
盛夫人笑了笑,“問別家要二十萬兩銀子,是有些過份,可你孫家有的是銀子。”
孫毓培微長的眼睛眯著,“可……白白地送出去二十萬兩銀子,我心有不甘。我孫家再有錢,也是生意人。”
“那你想如何?”丁氏面上不顯半點波瀾,淡淡地道,“你有叫德王府再吐出來的法子?”
孫毓培搖頭,“那倒沒有不過,聽人說世子正使人在松江造船,朝廷開海禁的事兒,十有八九是真地。他和我孫家要這銀子無非是為了造船,因而想搭搭他這順風船”
丁氏笑了,“好這個主意好,你自與他商議。只要你出了銀子,合了世子爺的心意,將鋪子重新開起來,餘下的一切都好辦”
孫毓培點頭,突然直身,整衣行大禮拜謝,“孫家這場潑天禍事,若非有丁姨在,伸頭替孫記穩了局面,實是不知要鬧到何種難以收拾的地步。這歸寧府的分號必是要封地,訊息傳出去,各地的大戶聞風而動,其他地方的分號難免受連累,便是孫記有百萬家財,也經不起這般多商號的群起攻之。不知要折損進去多少銀子呢”
丁氏感慨一嘆,停了好一人兒,擺手,“行了,世子即鬆了口風,你快些叫寧波總號匯銀子來。將事情早早了結了,我也跟著鬆快……”正說著,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