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部分(第2/4 頁)
,是仿著江南織造局的妝花緞子機改良的。所謂妝花,讓蘇瑾以通俗的話來解釋,大約等同於前世的提花技術。這種織機,操作起來,並非一人能完成。
織機架正上方又懸有提花機。兩人織,兩人配合操作提花機,這種高精準的配合工作,並不是隨便拉個織工便能做的。
這個問題,早先她和阮二幾人也議過,本是有些心理準備,但真到此時,蘇瑾也有些發愁。以指叩桌,低頭思量一會兒,自言自語道,“莫不是要辦個培訓班麼?”
她聲音低,阮二沒聽清楚,往前伸了伸頭,“夫人說什麼?”
“沒什麼。”蘇瑾笑了笑,又問,“生手多久能練成熟手?”
阮二偏頭想了想道,“咱們坊子裡的這些婦人,自咱們羊毛坊開始籌建,便一直在。至今已有三個月,她們早先是織過羊毛的,也算是熟手了。”
“她們算什麼熟手?”蘇瑾笑了笑,“不過是給前一位劉掌櫃織過幾張毯子而已。也就比一般的婦人強那麼一點點……”
阮二笑了,“這倒也是。這麼算起來,生手到熟手至少三個月……”說到此處,他停下來,試探著問道,“夫人莫不是想招了人後,再現教她們麼?”
蘇瑾點頭。要擴大生產,原料,技術,人工三者缺一不可。如今似乎只有這麼一條路子可走了。
阮二沉吟片刻,道,“夫人說的也是個法子。現有的熟手婦人可先開工,餘下的麼,只好一步一步慢慢來。”
只是辦培訓班,她面臨的問題亦不少。最最關鍵的一點,現今不是二十一世紀,婦人們怕是沒白白浪費三個月,不領一文工錢而來學習的覺悟罷?二則即是授課,不免要邊操作邊教授,她的羊毛好不容易才購買因來的……原料浪費也是一大問題,著實叫人心疼。
與阮二議了半晌,最終也沒議定如何辦。眼見天色已晚,蘇瑾只好叫他回去和工坊中的師傅再議一議,議個最佳的方案出來。
阮二知已到散衙的時間,便不再多留,匆匆去了。
他剛走不久,蘇瑾便聽到散衙的梆子聲,不多時,後衙的大門便開了,傳來栓子恭迎的聲音。
蘇瑾自正廳裡走出來時,陸仲晗已過了屋宇式的門廳,她笑著迎上去,“倒比我想象的回來得早些。”以栓子說上午的架式,蘇瑾本以為他今兒會在衙門挑燈辦公呢。
陸仲晗笑笑,沒說話,往她這邊走來。直到兩人會合到一處,他才輕笑道,“晚堂的狀子少些。便早早回來了。”
“我聽栓子說,那位張姑娘的案子下午審,可是有結果了?”
“已將被告看押。”
蘇瑾一怔,“案情很複雜麼?”據她所瞭解的丁點皮毛,若是案情清楚,當堂宣判即可,並不需要將人犯關押。
兩人一邊說著話,已轉入二門,走在通往自己院子的小道上,陸仲晗抓了她的手,拖著往院中慢慢的走,一邊緩聲道,“案情倒不復雜,張九忤逆是事實。明兒要傳張老漢上堂,若這張老漢言說不追究,他便無事。”
陸仲晗這話雖平平淡淡,蘇瑾卻聽出些門道。畢竟在這裡生活得久了,這裡的社會法規與人們生活生存的價值觀,她多多少少也瞭解一些。
在這以孝治國的大明朝,忤逆乃是死罪,與造反一樣屬於十惡不赦的範疇。若張老漢要告兒子……蘇瑾想到昨日剛在他書房中,看到的一句話:父告子死,無有不死。
想到這兒,她突然心虛起來……日後不可隨意忤逆長輩……
陸仲晗久等她不說話,疑惑地看了她一眼,“在想什麼?”
蘇瑾嘿嘿地訕笑兩聲,搖頭,“沒什麼。不過是阮二剛來說了些坊子裡的事兒,我……”突然她心中一動,頓住腳。
抬眸上上下下打量眼前這人,一個大膽的念頭浮了上來,不過瞬間它們便在她腦海中鋪陳開來……因為想象的情景太過美好,以至於她的雙眸瞬間不自覺的放出異樣明亮光彩。
陸仲晗對上她明亮的眼眸,微微一怔。雖不知她為何突然用這樣的眼神望著自己,心情瞬間大好,輕笑著又問,“在想什麼?”
蘇瑾此時如面對著一塊巨大的蛋糕,一時不知從何處下嘴。因而聽他問,竟也不知先自哪裡說起。只得望著他,摸摸腦後的頭髮,嘿嘿地笑。
這笑意陸仲晗倒不陌生,前幾日她提到說要進獻羊毛毯子時,便是這種神情。帶些一分討好,兩分底氣不足又有三四分期盼,餘下一兩分嬌憨。
這笑意雖出現過一次,他大約明白,這是她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