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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會只派一老一少兩個男子來,少不得也要派幾個貼心有臉面的婦人來,哪怕是打著看看孫媳婦兒長得何等模樣的名頭,也該來瞧一瞧。
況且這麼久了,杭州朱府的來信,小姐半點也不與她們說。
思量好一會兒,葉媽媽笑道,“小姐思量的對。做為晚輩,這年節禮儀是該備。”
“嗯。”蘇瑾點頭笑了笑。並不是沒注意二人的神色,可是自徽州回來,他只說了那麼多,她便不好問。那些他不說的話,大約一是因為他尚還沒有更好的辦法,二是因為說出來可能會讓她不高興。所以,她忍住了不問。
又道,“離中秋不過月餘的時間。我是想著咱們鋪子裡的生意雖然好了些,可畢竟正是要用銀子的時候,禮物也不易備得太過奢侈。嗯,我這邊倒是有一個主意。咱們羊毛織坊中,現下織機除錯亦成熟了,織工們手藝亦純熟。挑些好羊絨,一人織張毯子,這算是一樣,二位媽媽覺得如何?”
“好!”來旺媳婦笑著接話道,“這羊毛毯子,不但是稀罕物,也是小姐親自整治出來的,透著小姐的心意。”
“嗯,我也是這麼想的。外祖父那裡亦每人一張。餘下的……”蘇瑾沉吟了一下,轉頭看向葉媽媽,“我倒是有心將店中的皮毛一人與她們做一件衣衫。不過……”
說到這裡她笑了下,“不過自古人心不足。我是全心對她們,又怕將她們的胃口養刁了。日後期望一次比一次高,可如何是好?”
“小姐擔心得有道理。”葉媽媽一拍手掌,笑道,“以我說,陸府老太太和三夫人合該隆重些,挑些好皮子一人做件皮毛的衣裳,一是顯顯小姐的孝心,二來嘛咱們的銀子也不大風的刮來的,每個人都做,倒顯得小姐是個漫撒銀子的,反倒顯得咱們的銀子不值錢了。”
蘇瑾對這些人情世故並非不懂,現下行事,確有些討好之意。而是怕自己身在局中,又怕討好太過,反而失了分寸,故而來和她們商議。想了想,又將陸家的情況細細的與二人說了一遍兒。
來旺媳婦想了想道,“以小姐所言,姑爺家的二位兄長,膝下有不足五歲的小侄兒。以我看,這兩個孩童,一人也做一件。”
“嗯。”蘇瑾思量了一會兒,點頭,“也好。那餘下的,我們再細細想想,忻州府的特產什麼的,再添一兩樣兒。等到七月底,便叫老黃頭帶著人回去一趟。”
葉媽媽看著她安然平靜地坐在燈影裡,淡淡地笑道,臉上並無半點怨懟之色,心中驚奇,且又突然放了心,這表小姐行事看似沒規矩,實則,卻是極有分寸的,單這份寬廣心性已是常人難及。
若落在旁人身上,姑爺看似淡然,實則極其寵愛,那還不得將尾巴翹上了天?想到這兒,一時又心疼起來。一邊想著,口中附合道,“小姐想的是。”
說著頓了頓,又道,“老黃頭一人可不行,不若叫咱們府裡來的老吳跟著去一趟?”
蘇瑾想了想,緩緩搖頭,“不用了。老黃頭一人不行,叫長勝也跟著回去。到時張荀若有空兒,叫他跟著走一趟,順便也探探毯子在杭州府的門路……”
朱家雖是外祖家,到底是親戚,叫朱府的人跟去,萬一陸家人禮節怠慢,亦或出言不遜,到時,或可演變成雙方親人之間的矛盾,比現在更加不可收拾。
這也是她半點不問長勝和老黃頭,徽州陸家對她到底是何態度的原因,總之這件事,牽扯進去的人愈少愈好。而她,只需要承受在面對陸老太太時,她當面所表現出來的一切情緒便好,其它的,她不想自尋煩惱。
若在前世,她自問沒有這樣寬大的心懷,不過,一死一生,卻叫她看破許多東西。嗯,這樣安然的心態,自然也有來自陸仲晗的安撫。他說不會叫自己受委屈,她應該是信他的。
幾人一邊說著話兒,一邊用了晚飯。直到晚飯結束,陸仲晗還未回來。外面風愈刮愈烈,剛收起飯桌,便聽雨點噼裡啪啦地落了下來。
一股股土腥味兒霎時瀰漫開來。
蘇瑾趁著雨不大,先回了自己的院子。將晚飯都溫在溫籠裡,又把紅泥小爐撥旺,燒上茶水,打發香草和小秀先將洗澡水燒上,方坐在正房桌前,接著做下午所做的計劃。
這計劃是關於羊毛毯子的銷售問題。這些日子以來,她想了許多,自到這裡已有兩年,兩年來雖不說是一事無成,但因稅監的緣故,叫她之前的心血都化作了泡影,除了積累些銀錢,她心中所想的可持續發展計劃,全部都給破壞掉了。
這一次,決計不能再如以往那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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