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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糧價若高,自然百業皆貴!那麼,現今的券子到明年再略低於鋪子出售的價格轉出去,便能賺得差價!而且,蘇杭二地因臨新安江,每年端午汛,臨江的淳安建德幾縣,幾乎都要受災,無一年例外!今年蘇杭糧價低,是因湖廣大熟,外糧入侵所致。但湖廣已有三年無災了,按往年經驗,三年一小災,五年一大災,幾成慣勢……假定明年糧食高,那麼,現今那些出售券子的小商販們賣出的券子愈多,來年就賠得愈多……”
這些蘇瑾早先是推測過的,但並沒有考慮到錢莊和當鋪也會進來分這鍋粥。可她擰了眉頭,想了片刻,又笑,“那依宋先生所言,當鋪和錢莊豈不是穩賺?”
宋子言搖頭一笑,“這等營生哪有穩賺地?不過贏面大一些罷了!”說著帶著微微嘲諷之意,以二人能聽到的音量,說道,“那些錢莊也昏了頭,孰不知若這事真的有利可圖,也要適可而止!否則那些出售券子的鋪子不堪重負,來個關門大吉,他們手中的券子豈不是白紙一張?”
蘇瑾笑了,暗中不住點頭,這位宋先生能將此事分析得如此透徹,由此可見,此人的邏輯思維能力還是相當強地。到此時,她已將初見他的負面印象,迅速扭轉為正面。
而且,她也忽然意識到,若論對市場的風險預測能力和前瞻性,非“金融”行業的人莫屬。而這個時空的“金融”行業,不正是錢莊票號當鋪麼?
從這點上來說,這位宋子言倒是十分符合她的要求。
雖然此人有些傲氣,便這並不影響蘇瑾對他的迅速改觀。而且從某種程度上而言,她喜歡略有傲氣資本的人。
陸仲晗除了最初插了幾句閒話之後,便一直在聽二人交談。其間不知怎的,順著二人的談話就想到另外一宗事上去。那是他昨日去見一位同年士子。這位士子雖落了榜,但在早先在京中備考時,與他有過幾面之緣,頗為投緣。二人相見,除了敘些別後境況,也不免要談些家國大事、官場見聞、地方訊息等。
那位士子本是出於替他出主意的初衷,言道,“因開海禁,沿海各縣近些日子似是有些不穩,自總督府傳出訊息來,說江浙總督似是有意向朝廷建言,沿海各地要改派文武兼備地官員,以固海防。”
雖只是無意一語,又是傳言,當時他也並未作真,只是此時,卻不知為何就突然想了起來……
第246章 設壇拜將
陸仲晗找的這二人皆是徽州府老戶,程家與陸家對他們也算知根知底,從這點兒上來說,蘇瑾對這二人還是放心地。
因而聽到那位宋先生關於券子的高論,蘇瑾心底已有八分確定要用此人做大掌櫃。餘下的那二分,不過是出於謹慎的心理,故而不肯立時表態。
好在那位宋先生雖然看起來年歲不大,卻自有一番灑脫之氣,只談生意見聞,並不追問結果,一時間倒也賓主盡歡。
不過蘇瑾也知,此事要儘快定下來。一是因自家的生意需要,二來即將人請了來,是用或是不用,都要儘早拿了主意,才是對人應有的尊重。
若說做決定,她自來這裡,已做過無數次了。但這次她卻讓足足思量三日,又與陸仲晗反覆商議,才將心中餘下的二分謹慎安撫下去,下定決心要用這宋子言。
…………而這次決定格外難做的原因,不外乎是因現今蘇記與早先相比也算稍有資本,現在若用錯了大掌櫃,後果可想而知。
依舊徽州老字商號舊例,但凡東家聘請大掌櫃,須設香擺案,請大掌櫃高居正位,接受東家跪拜。
蘇瑾當時聽到這個規矩,有那麼一瞬的驚愕,東家給僱工下跪?是不是搞錯了?在她心裡應該顛倒過來才對!
…………當然,是指這規矩必須按舊例走的情況下。若沒這規矩,以蘇瑾的心思,不過自家一紙蓋大印的聘紙,或者一句話便將這事兒給辦了,跪不跪的她從沒想過。
把這話與陸仲晗悄悄說了,他便笑:“古有漢高祖設壇拜將,我們今日不過是效仿罷!再者,你只這麼想,大掌櫃從此要為蘇記家業肝腦塗地,為蘇記開疆擴土,代你與岳父光大蘇記商號,這一拜可虧?
蘇瑾就笑了。她只是不習慣跪,也是出於驚訝,但細細一想,卻也是那麼回事兒。現在沒有完備的律法,交通通訊不利,不可能有完善的監控體系,大約也是想用這種形式,讓聘請的大掌櫃心底產生歸屬感,從而與東家一條心罷。
但她還有一個問題,按說,陸仲晗在家,又是一家之主,自該他出面。但他又是官身,蘇瑾可不捨得讓他跪旁人。若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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