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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繁星一齊望打晃的門簾,又兩兩相望,這是……有門兒罷?
有門兒罷
二人對望半晌,無聲笑起來,悄悄起身,一個收拾殘茶,一個進屋侍候。
進屋去,又被丁氏趕了出來。明月沒得法子,只得悄悄將炭盆挑旺,自己退出來。和繁星兩個悄沒聲息地取了針線籮筐,坐在靠窗塌子上,默默做針線。
院中丫頭婆子早沒了影,裡頭外頭,靜得掉下根針兒都能聽到聲晌。如此過了大半兩三刻鐘,明月忖著丁氏睡熟了,悄放下針線向繁星打眼色,出去說話兒。
卻聽裡頭傳來悉索聲晌,忙又坐下。
過後不久,又是一陣輕響,夾著似有若無地輕嘆……
顯然她是沒睡著……
繁星悄悄地回望密垂錦簾,悄悄抿嘴兒笑。
卻說楊君甫自蘇州府出發,不兩日倒了湖州。下了船一刻不停就和人打聽了尚記鋪子所在,徑直奔了去。湖州府諸縣諸鄉皆是棉與絲為生。
雖不及蘇杭松江三地的名氣,實則也頗有幾樣聞名全國地好布,其中以湖羅、大環棉並畫絹最為有名。
街市繁華亦不下蘇杭。
尚老爺的鋪子就在最繁華地商業街,左右皆是布行,不時有商人模樣和頭包青布地織戶模樣地人懷抱新織未染色地素絹進出鋪子。
而尚老爺的鋪子外頭打著杏黃旗子招,牆體上掛有四五個木牌招,上有“上貢羊毛毯有售”“獨此一家別無分號”字樣。
他立在遠處觀察兩刻功夫,也有兩三撥客人進出鋪門,出來時,手中都不曾空手,生意看起來頗為紅火。
楊君甫立了一會兒,舉步往鋪子裡去,裝作頭一回瞧見這物件兒,進了鋪子左右環顧,又把那鋪臺上放著毯子逐一摸過。
有個小夥計送走客人,轉來見他滿是新奇地模樣,問得他在福建一帶走商,因就笑道,“這位老爺來我們鋪子卻是對了,這物件兒在福建可是沒有地,您打了貨去,包管賣個好價錢兒”
楊君甫把那毯子翻了翻,道,“這卻是作何用地,不象做衣裳……”
那夥計捂嘴兒一笑,指著外頭的牌子道,“這確不是做衣裳用地,原是蓋腿用地毯子……”說著把蘇記的來歷與他細細講述一遍兒,道,“福建地冬天多雨多雪,好不陰冷,家家又喜蓋中堂,穿堂風一過,如何受得住冷,這毯子正派上用場……”
楊君甫因見這些毯子都是蘇記所出,問了問價兒,不由砸舌,“恁樣貴,有幾戶人家賣得起?還是算了罷”說罷要走。
將要走時,又回頭,眼有不捨之意。
早有一位掌櫃地一旁冷眼觀瞧,見狀忙自櫃後出來,笑呵呵地道,“不忙,不忙……”走到楊君甫跟前兒低聲道,“客官可真想販賣此物?”
楊君甫道,“你那小哥兒說的確是在理,想這些物件兒,或在福建也能賣些,只是價錢這樣貴,不知有沒人買。我運到福建又要出幾多船錢,合上利錢,一張要十七八兩銀子了,哪家買得起,又壓恁樣多本錢,不敢……”
掌櫃的邊聽,一雙三角精明眼兒,邊在他身上打轉兒,口中笑道,“貴卻有貴有的道理,這蘇記的鋪子,原是上貢地。宮中各位娘娘公主都是極愛地,有這個名頭在,還愁沒人買?聽聞原先上貢地毯子極少,宮裡頭分不過來,現今傳出訊息,要再採買一批以供廷用呢。這樣的貨物還愁沒人買?”
見楊君甫面兒仍是猶豫不決,因請他內室笑道,“客官若真有此意,我們這裡尚有另一種毯子,價錢兒卻是低些。一張毯子發價只要發十兩銀子。”
“哦?”楊君甫心中一驚,看來,那廣記的毯子竟是託尚老爺出售了?面上卻做熱切又猶豫狀,“也是這樣地麼?”
“自然”掌櫃的作神秘狀湊近他笑道,“這卻是因我家老爺與蘇記東家十分要好,他家特供與我家的。與上用的略有一點點差異,兩下不做比較,是瞧不出來地。”
楊君甫心下冷笑,口中卻忙笑問,“可在哪處,取來與我瞧瞧,若合算,我也販些回去發賣。”
掌櫃的沉吟片刻,笑問,“不知您要販多少?”
楊君甫也沉思,做猶豫狀道,“雖有些本錢,這營生卻是初見,一時下不好決斷……”
“不妨事客官再好生想想。”掌櫃的瞭然點頭,又笑,“若是得了主意,您再來。不過不宜拖得過久,與您說實話,蘇記本也是試試,這批貨本沒多少。只兩千來張,因價錢兒低些,各家搶著要呢。再晚五六日,這貨便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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