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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維持忻州那邊的坊子。
這個抽乾,倒不是全吞了他的資金。而是暫時的將他的存銀轉移,只要斷流三個月,忻州的坊子必然無以為繼,不攻自破了。
另一點是陸仲晗所說的廣記接受券子質押。這券子如今是一種提貨券,也是一種類金融工具。風險比實物大得多。只是不知券子質押的比重在廣記的生意中佔多大的份量,若份量過小,對廣記也產生不了大的影響。
蘇瑾腦中亂糟糟的·一夜沒有睡好,早上起來時,眼底有明顯的青影。
常氏端來熱水侍候她梳洗,寬解她道,“小姐也莫太憂心了。有老爺和姑爺,還有丁夫人幫襯著呢。”
“哪裡憂心這個?”蘇瑾笑了,沒睡好,她還真不是憂心,而是有小小的亢奮。一種千方百計要擊敗敵人的亢奮。
常氏笑笑,“這才好!”說著叫小秀過來替她梳頭。
奶孃抱著小傢伙進來請安:“今兒小少爺醒得早,天還不亮就醒了。我哄他半晌,竟還不睡。反倒越來越有精神了;少奶奶瞧瞧。”
蘇瑾探頭過去,見那小傢伙乖乖地窩在襁褓中,一雙黑溜溜地大眼睛直直盯著蘇瑾看。她伸手接過來,抱在懷中逗他,這些日子,小傢伙長開了,早已不是原先那紅通通的模樣。
奶孃的奶水也足,餵養得白白胖胖地。
常氏在一旁瞧著笑,“瞧這眉毛眼睛多象姑爺!鼻子長得肖似小姐。將來長大了,必是個清俊可人地小公子。”
蘇瑾笑得沒了眼睛;抱著她的寶貝兒子親了又親,直親得小傢伙的眉頭皺了起來,直哼嘰,才罷了手。
蘇士貞早起後,先去瞧他的外孫,聽說奶孃帶了來這裡,便也來了。
蘇瑾一見他,忍不住又想起昨兒陸仲晗說的話,沒看到他爹臉紅耳赤的尷尬模樣,頗有些遺憾呢,笑眯眯地上前給他請安·“爹爹昨兒睡得可好?”
蘇士貞被她笑得赫然,扭了頭,用力咳起來。
蘇瑾明知故問,驚訝地道,“呀,爹爹昨兒夜裡可是受涼?咳得這樣厲害!”
這裡頭只有常氏知原由,忍不住笑起來。蘇士貞斥又斥不得,說也說不得,走也走不得,索性不理她,叫奶孃抱來他的小外孫,逗著取笑。
就在父女二人說笑的功夫,陸仲晗已用過早飯,坐了馬車,徑直去了西市口。
十一月的杭州府,也已顯出冬天的肅殺模樣,早晨的街道上,寒霧輕籠,行人寥寥。熱鬧的只有那些臨街開設的湯飯館兒。
廣記的當鋪,就位於西市口門前大街與背街小巷交叉處。是一棟三間開門兒,兩層高的小樓兒。順著小巷往裡,是杭州城頗為知名風月煙花地,瞧著雖不起眼兒,這裡頭進去,可是一水兒的曲樓娼家。
小巷子深深,不知藏有幾多這樣的人家兒。
廣記選在此處開當鋪,可見也是用了心地。那些在此取樂的富家公子們,或一時不湊手,或者沒了錢財貪戀不去,手中的物件兒隨手就當了。且,但凡這類人,多數是不計較少幾兩多幾兩地。便是那些有心計較地,因怕傳出去丟了臉面兒,心中雖不悅,也只得忍氣吞聲。
此時,多數人家兒高臥未起,大門未開。小巷中,偶有一輛馬車馳進,多是被哪家公子富戶接到府中過夜,天亮回地。
陸仲晗見廣記鋪門尚還未開,便在與鋪子一巷之隔的飯食攤兒前坐了,要一碗雲吞,慢慢吃著,邊向小食攤主兒打聽廣記。
“這位爺,您可是急著當物件兒?”小食攤主顯然將他當作在此處尋花問柳之人,又瞧他雖衣著尚可,通體卻無甚值錢的玩藝兒,只有腰間一方翠玉,或可值幾兩銀子,不由起了善心,因悄悄道,“小的與您說,這家鋪子心黑著呢,若當東西,卻往前行約一里多,有一間金滿堂當鋪,那家還公道些。”
陸仲晗哭笑不得,也懶得與他解釋,順口應下,又問廣記的來路。
“這家呀,打蘇州府來地。”小食攤主兒利索地盛好一碗雲吞,送到旁的食客桌前,轉回身和他道,“這廣記,可真真是有錢,聽人說,蘇州府地當鋪全是他家開地。”
一位食客聽見,“嗤”然道,“小戶人家沒見識!廣記雖在蘇州府有些名氣,卻也包圓不了整個蘇州府!”
“是,這位爺說得是!”小食攤主兒忙陪笑點頭,本來這些閒話不過是佐食而已,不值當爭辯。轉身又到熱氣騰騰大鍋前忙去了。
陸仲晗低頭一笑,繼續吃飯。
剛吃到一半兒,自東邊馳來一輛馬車,往小巷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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