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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蘇記的券子。
陸仲晗微微點頭,“這且不說,還有咱們印券子,假定廣記肯收,他豈不暗裡估算估算,以蘇記的家財收多少合適。若收多了,日後你沒毯子還他,他的銀子豈不是打了水漂?”
蘇瑾又讓他問到正點兒上,氣餒扁嘴,“我是假定他和咱們家頂了頭,見咱們不要命地在忻州買羊毛,自己也急了眼,昏了頭……”
陸仲晗不由一笑,“你何時做生意,指望著旁人昏了頭,才與你機會地?”
蘇瑾自然也知道他說的有道理,何況自己的這法子,自然有利有弊端。
蘇士貞隱約把整件事串了起來,卻又有些想不透,不由地在一旁連連搖頭,“使不得照你這樣,到最後,許是把咱們的家業都給賠了進去呢。”
蘇瑾苦惱地抓抓頭,“也有可能是廣記先撐不住呢?他們因收了太多的券子,咱們一時供不及貨,他沒銀子週轉而陷入困境”
“便是這樣,咱們豈不是一張毯子要虧些銀子?”只要廣記拿券子換毯子,換一張,蘇記就虧幾兩銀子。蘇士貞還是擔心。
蘇瑾道,“也不是虧。不過少賺些罷了。咱們賣券子,是按零售價賣地。當鋪若收,即使打個折扣,差不多與咱們地本錢持平……”聲音到最後,已沒方才那般有底氣了。
蘇瑾突然丟擲這一堆想法,讓丁氏也有些吃不消,因而他們幾個僵在那裡,尋不著解決地辦法。就擺手笑,“先莫急,慢慢地再回想回想,瑾兒說地法子,倒是極新鮮,極大膽。咱們再好好想想,怎麼做,才能儘量減少自家的損失。”
蘇瑾一時腦子也有些轉不過來,因就笑道,“方才我只是一個想法罷了,哪裡不妥,咱們再議。”
眾人吃了一回茶,說了些閒話兒,方才接著說方才的事兒。
丁氏先道,“有一宗事兒倒可定下。便是去廣記當貨物。這件事兒,咱們不過出個給當鋪的利錢,這些錢比起生意來,卻是小事兒。”
蘇士貞自家沒甚值錢的物件兒,叫丁氏虧利錢進去,頗覺過意不去,因就道,“這也罷,到時,丁夫人虧多少,我們補與你便是。”
丁氏笑,“蘇大哥還用得與我客套算這些小帳麼?咱們是什麼關係?”
蘇瑾忍不住又想左了,忙笑道,“是呀,爹爹,咱們是什麼關係”
丁氏和蘇士貞說這話,一是客套,二來和蘇瑾親近,這麼說也沒錯,二人都沒往歪處想。叫她插這一嘴,本是很正地話,一下子就變了味兒。
丁氏略尷尬,低頭吃茶。蘇士貞扭過頭去,只使勁地咳。
陸仲晗就笑瞪了蘇瑾一眼。蘇瑾嘻嘻地笑。
好半晌,丁氏迴轉過來,端正面目不看蘇瑾,仍接著方才地話兒說,“瑾兒說的那個法子,我略想了想,倒也不是沒一絲可取之處。”
“……曹掌櫃回來說,廣記在蘇州府,也有因有些鋪子週轉不濟,賣券子給他們的。不過,我想,廣記即做生意,必不會任由人家賣多少收多少。必是估著對方的家財,算得他可還上銀子,或者有利可圖,方肯如此。”
蘇瑾眾人都點頭。這倒是,再昏了頭的生意人,這點也能想得到的。
“不若這樣。蘇記若想坑廣記一把,就放出風來,把你家的關係,如我這裡,你外祖父家,你常叔叔家,楊公子那裡,都扯來做虎皮。這些人家加起來,家財就極是可觀了。廣記若信了,你那白紙就能當銀子。”
“……只要哄著廣記將大批券子收在手,到時兌給不兌給毯子,便不是他說了算”丁氏說著微微一笑,道,“他要兌百張,咱們只兌給他十張,要一千張,只兌一百張。券子還是我蘇記的券子,這筆帳我也認地。欠你多少,一分不少你總會給你。只是現時下,坊子織不出來,你耐我何?”
蘇瑾一怔,這是耍賴了?
丁氏接著道,“……便是見官,咱們也不怕。咱們並非賴帳,只是緩些時日罷了何況,你蘇記發的券子只與你蘇家有關,與楊公子分銷的毯子無干。便是把你家的鋪子搬空了,也礙不著他們的生意。他們有生意可做,你蘇記大部分的貨物,還是往回掙銀子地。”
丁氏笑著看了看眾人,又道,“你們想,若廣記銀子週轉不開,只要三個月,他必撐不下去。當鋪中的物件兒,活當他總不敢全拿去轉賣。週轉不開時,他要麼將券子轉給旁人,要麼來求咱們。可,到了那時,蘇記不出毯子,哪家肯收這券子,最終只有來求咱們。屆時,咱們再趁機按原價或低於原價將那些券子收回,咱們縱有損失,也沒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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