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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他人品才氣頗佳,名聲又好,你耶耶怎麼可能把你許配給他。”
“娘子,”她遲疑道,“李家郎君已逝,你……你的人生還長著。”
“是啊,”崔清抱住被烘暖的被子,“我的人生還長,而他們的人生,”她的話低下去,“還未開始,便已了了。”
說到外面夜深人靜,林媽媽催她睡覺,明日還要到墓地去,崔清精神疲倦,吹熄了蠟燭,陷入夢鄉。
她彷彿做了一個光陸怪離的夢,夢裡一片兵刃交接聲,追在她後面不放,她正跑著跑著,突然被一聲聲呼喚搖醒,“娘子,娘子!”
崔清驀地驚醒過來,那兵刃碰撞的聲音,竟是從院子外頭傳來的,藉著月光,她看到林媽媽披著身亂七八糟的衫子,焦急地尋蠟燭想點上。
“林媽媽,”崔清覆上她的手,“別點燈。”
她恍然大悟,忙把手上蠟燭扔開,一把攬住崔清,“娘子別怕,有我在呢。”
崔清感覺她的身體微微顫抖,輕輕拍拍她的背,從她懷中起身,穿上素衫麻鞋,輕聲說,“躲在這裡不是辦法,我去悄悄偷看幾眼。”
“娘子,”林媽媽欲言又止,嘆口氣道,“娘子長大了。”
崔清一邊悄聲往門邊走,一邊開啟直播間,還好葉雨時這個夜貓子線上,一開啟直播就會彈出提示,他點選進入,只見螢幕一片黑漆漆的,伸手不見五指。
[怎麼啦?]他傳送一條彈幕以示存在感。
“有人帶著兵器闖進來,”崔清道,“不知道找誰的。”
她本能地想起自己的玉印,隨後又打消這個念頭,畢竟,除了她和已死的李玦,誰都不知道印章在她手上,即便懷疑到她身上,也沒有任何證據,崔家的娘子,不是空口無憑就能賴上的。
那麼,恐怕就只有郡公和楊夫人了,他們今天送葬而出長安城,加上親眷俱至,少不得留下些許護衛保護他們安全,身邊難免有空子可鑽,對居心叵測之人來說,這是一個再好不過的時機。
崔清把直欞門推開一絲縫隙,門閂依然閂上,靜靜地盯著院子外面,螢幕外的葉雨時只看到一團漆黑,免不了調節螢幕亮度,竟然真的可行,他把螢幕調到最亮,屋外如罩上一層灰色濾鏡,勉強能看得清楚。
“要是有望遠鏡就好了,”葉雨時悻悻地嘆了一聲,“難得碰見刺客,咦,這聲音好像越來越近了。”
他實時錄屏,此刻他把前幾分鐘的聲音和現在的重合在一起,果然,那聲音越來越大,葉雨時忙發彈幕提醒,[你小心啊,說不準他們會跑進來。]
當他彈幕剛剛傳送出去,屋外竟真的跳進一個黑影子,葉雨時恨不得扇自己一巴掌,叫你嘴賤。
崔清不敢再在廳堂門邊偷看,她輕手輕腳搬來桌子椅子等小物件抵住門,自己進到右側的臥房,關上房門,示意林媽媽不要說話,兩人安安靜靜地蹲在地上,聽門外的腳步聲匆匆,原本已經走出院門,不知為何轉了一圈回來,在西廂房前停了片刻,又出去了。
她靜坐近十分鐘,聽見再沒有聲音,才到廳堂處拉開門閂,一個團成一團的麻布灰撲撲地落在簷下,崔清以袖子的布包住手,撿起這一團布,緩緩展開,藉著月光——她也看不清楚那麼潦草是什麼字。
[這是血寫的,血跡還沒幹呢,]有螢幕亮度支撐,葉雨時很快辨認出來,他截了個屏儲存,開啟擺渡識圖,一個字一個字查,總算把意思拼湊出來,大概就是——府裡的人都不可信。
崔清把這團布藏在懷裡,回去臥房,睜著眼睛,等林媽媽睡熟,她抓著蠟燭出去廳堂,點燃燭光,把這一團布燒成灰燼。
“楊夫人和郡公到底在隱瞞些什麼?”崔清躺回床上,百思不得其解,“這個好心告誡我的人是誰?為什麼說府裡的人不可信,難道他想提醒我,李玦是被府裡的人殺死的嗎?會是誰呢?”
她最先懷疑到那三兄弟,在她看來,楊夫人和郡公若知道李玦死因而不追究,最大的可能是骨肉相殘,其次就是,兇手位高權重,他們無力怪罪,至於這向她散發善意的這檔人,難不成想找出殺害李玦的兇手?
她原以為晚上碰到這事定然睡不著,不曾想很快陷入睡眠,一夜無夢,清晨起來,鳥聲啾啾,簡單洗漱過後,她去楊夫人院子裡匯合,先哭一場,再上馬車,崔清仔細觀察楊夫人的表情,然而一無所獲,她彷彿對昨晚發生的一切一無所知。
等到日光移至頭頂,他們總算敲敲打打來到了墓門前,到了墓地,先行下車,祝者依然擺設酒脯、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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