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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大; 學習正經的武功套路已經太晚。但我有些防身格鬥之術; 成人亦可修習。雖不能用於對戰; 卻可以用於自保。”
她問:“你可要學?”
翎娘毫不遲疑的道:“要!”
“好。”竹生頷首道。
“我、我也能學嗎?”
竹生和翎娘一起回頭。說話的人是個鵝蛋臉的女人; 生得頭臉整齊,一雙眼睛期盼的看著竹生。
竹生頷首:“可以。”
又有女人道:“我……我也想學。”
跟竹生同車的女人,都想學。這一車上的女人; 都是拿了刀的女人。那些個沒拿刀的女人; 都很有默契的上了另外的車。物以類聚; 人也總是以群居的。
阿城因為腿腳不便; 也在這輛車上。他嘴唇動動,低頭看見自己的瘸腿,黯然的又閉上了嘴。
這一天他們又找到了一座空的村子。看這村子與村子之間的密度; 這裡原也不該如此荒涼不見人煙的。
他們的人到各個空房子裡去搜刮,竟找出了不少藏起來的糧食。其中功勞最大的便是那個叫小七的男孩,屬他翻出來的糧食最多。
他那臉還青腫著,都看不出原來眉清目秀的模樣。
用完晚飯,竹生找了塊空地。她用樹枝削成一截截短棒; 分給女人們:“想象這是匕首; 是小刀。”
她自己也拿著木棒做示範。她教給她們的; 是在她從前在軍中學到的短刀近身纏殺。
她給她們講了人體重要血管的大致分佈; 然後叫翎娘上前來佯裝攻擊她。隨著翎孃的身形微動,竹生也貼了上去,一進一退間; 她手中短棒已經抹過翎娘身上六處重要的血管。
“你死了。”她收起“匕首”道。
眾人訝然。
“再來一次。”竹生道。
這一次,她把動作放慢,讓她們看清她是如何出刀的。她的動作與她們印象裡的所謂“武功”的大開大合的砍、劈、刺都不一樣,帶著股說不出的奇詭。沒有複雜的招式套路,純在於纏,在於抹,在於削。
竹生的動作做的非常緩慢,可是當她的“匕首”又一次抹過翎娘身上一處大靜脈的時候,令觀看者無不背生涼意。
竹生停下來,把最基礎的動作分解,教給她們。糾正了幾次之後,便令她們自己練習。
她自己則找了個地方,坐下慢慢的翻著《說文解字》。火光跳躍,作為照明的光源來說,並不穩定。她的臂釧裡,其實有好幾盞晶燈。晶燈的光源明亮而穩定,看書會更舒服。但現在還不是拿出來的時候。
她看了一會兒,起身去找範大先生。
“先生,”她尊敬的稱呼他,用樹枝在地上寫下一個短句,“這一句該作何解?”
範大先生看了看,也不賣關子,接過樹枝在地上劃拉起來,給她細細講解……
不過兩天,竹生對範大先生的態度就全變了。昨日之前,她對他疏離,是因為感知到這男人對她產生了莫名的期盼。他雖沒有如翎娘那樣明著說出來,卻試圖用語言、用行為去影響她引導她暗示她。
這其實已經稱得上是一種精神操控。如果竹生是個真正的少女,或者哪怕她再多熱血那麼一點點,不那麼冷靜到冷漠,都極有可能順著他的暗示走下去了。
這就是為什麼她對他會刻意的疏離。
現在,她對範大先生則是對有知識的人,或者知識自身該有的尊敬。
範大先生或許也能感受到這一點,所以毫不藏私。
竹生感謝他這一點。死狐狸給她功法的時候,大概壓根就沒考慮還會出現她“看不懂”的這種情況。
晚間休息,她選擇一間空屋。這村莊裡的村民似乎都逃亡去了,滿村皆是空屋。旁的人都是幾人一間,她不開口,也沒人會主動跟她一間。
屋子裡有炕,落滿灰塵。這裡既沒有除塵咒也沒有清靜訣。面對灰塵,也只能將就。好在竹生深山密林也睡得,如今有牆壁擋風,有瓦片遮雨,不比野外露宿強得多了?沒什麼好抱怨的。
煉陽峰的生活雖然精緻,卻是以她自身化作金絲雀為代價的。這裡縱再艱難,卻自由自在,不束手束腳。
夜深了,大家似乎都入睡了。
一支細細的竹管悄悄從窗縫裡伸進來,吹進來一股白煙……過了片刻,那身影悄悄潛入房中。他身材矮小,臉上青腫,正是那個自稱名叫小七的男孩。他在房中轉了一圈,最後踮著腳朝大炕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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