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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功法之晦澀難懂,可見一斑。
她問:“先生對上古字造詣很深呢。很多人學這個嗎?”
範大先生道:“就我所知,當世不超五人。”
竹生再次吃驚。
範大先生道:“我好這個,才會鑽研。偏僻學問而已,於經世濟民,其實無甚大用。”
用處可大了!竹生心想。
範大先生反問她:“竹生姑娘卻為何會學習這生僻古字?”
竹生道:“家中祖傳書籍,涉及上古字型頗多。我學問淺,看不太懂。”
範大先生肅然起敬:“那必是學術大家了,姑娘可告知我貴家姓氏嗎?”
竹生道:“我沒有姓氏。”又道:“我家世代隱居,並不出世,先生不必問了。”
人生在世間,誰會沒個姓氏?竹生不願說,範大先生自也不能強求她。
只這一下子,這姑娘對他的態度,由刻意的疏離,變得親近了很多。倒是意外之喜。
翌日清晨,又喧譁起來。
那個被家翁逼迫去死的女人,頭天夜裡說去解手,離開了沒再回來。清晨時分,被別人發現用腰帶吊在樹上自盡了。
翎娘揮著刀要發瘋。
“是不是你們!是不是你們教小郎那樣說的!你們混蛋!”她眼睛通紅。
女人的公公和丈夫不承認,卻道:“她早該貞烈一些,受辱前便自裁,最是乾淨。現下雖遲了些,總好過苟活。”
翎娘把牙齒咬得格格作響,要不是範大先生和阿城一起拽住她,她真要去和那兩個男人拼命。
眾人挖了坑,把那女人葬了。她的小郎才不過四五歲,一直呆呆的看著,懵懵懂懂。不懂得為什麼娘要躺在坑裡,為什麼別人要用土把她覆蓋。他不懂,他已經永遠的失去了她。
待到出發,女人們上車,男人們牽馬。
那女人的公公和丈夫正要去牽馬,一道罡風劃過,巨大聲響過後,地上赫然出現了一道淺溝!正攔在了他們和馬匹之間!
竹生手握綠刃,涼涼的看著他們。
兩個人面面相覷,顫巍巍問:“竹、竹生姑娘,你這是何意?”
不待竹生開口,範大先生已經踏上一步,沉聲道:“我等無法再與爾同行,你們自去吧。”
“這、這……我們自己在野外,太過兇險。”那丈夫惶然哀求,“竹生姑娘、大先生!還請慈悲,看在孩子還小的份上,莫要趕我們走。”
範大先生看向竹生。
竹生道:“若沒有孩子,你們現在已經沒法再同我講話。”
範大先生看了她一眼。這是她第二次因為孩子而寬恕別人。她自己也不過是個孩子,卻有著母親般的柔軟。
那兩個男人和懵懂童兒一起被逐出隊伍。他們揹著孩子,起初還遠遠綴在後面。但兩條腿怎麼跟四條腿和車輪比。漸漸的,他們就看不見了。
翎娘抱著她的刀坐在車上。她抱著膝蓋,下巴埋在膝頭。
“強盜們來的時候,她在取水。她公公丈夫,抱起小郎就跑了。根本沒管她。”她說,“她本不想死的。她怕她死了孩子沒了娘,沒人照顧。”
可是她的孩子跟她說,你這麼髒了,怎麼還不去死?
女人的心便寒了。她知道這話是她的公公丈夫教給孩子的,但她更知道她沒有能力消除公公丈夫對孩子的影響。她的孩子,她活下去的支撐,會長成和她公公丈夫一樣的男人。他遲早會視她為恥辱,發自真心的希望她去死。
她人沒死,心先死了。睡覺前,她跟翎娘說,活著還有什麼意思。
而後她藉口去解手,一去不回,選擇結束了自己的生命。
竹生看著路邊,草木蔥蘢。
路上,他們看見了麥田。莊稼的長勢很好,已經抽了穗。這裡的農業,人能干預的,不過是播種前的翻土、肥地和澆水。待種下後,活不活,就全靠老天了。
今年風調雨順,莊稼便活得很好。
“還想死嗎?”竹生問。
“不想!”翎娘紅著眼睛道。
“我想像你那樣。”她道,“如何才能像你那樣?”
第72章 072
“我自有奇遇,才能如此。你沒法像我一樣。”竹生道。
翎娘眼中露出失望之色。
竹生卻接著道:“但你可以變得強於自己現在。”
翎孃的眼睛又亮了起來。
竹生道:“你年紀已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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