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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後特警隊副隊長陸成遠給她拿防彈衣,並臨陣磨槍地教她如何用槍。而那雙操縱飛機時操作靈活的手,在那一刻也沒有絲毫笨拙的表現。
可惜,顧南亭略微放心的想法尚未形成,程瀟的槍口就對準了他,然後她還貌似虛心地回頭請教陸成遠,“是不是隻要我手指一動,子彈就飛出去了?”
是啊,只要你手指一動,子彈就朝我飛過來了。
真槍實彈啊!那個瞬間,顧南亭恨不得掐死這個蠢女人。
又不得不配合警方安排好飛機,清理完跑道,只待她上機。
等待的間隙,顧南亭覺得自己應該說點什麼,哪怕只是蒼白的安慰或鼓勵。可他完全不敢想像一旦程瀟真的登機,會發生什麼。又或者,一旦警方行動失敗,意味著什麼。總之,他比在場的任何人都顯得焦慮不安。
程瀟絲毫沒有為人質的驚懼,反而像以往任何一次執飛一樣,平靜到他想罵人。
見他沉著一張臉,她還笑得出來:“要不你說兩句訣別的話吧,別憋壞了。”
簡直是在挑戰他的忍耐力。顧南亭連續地深呼吸,勉強壓下脾氣:“你給我閉嘴!”
程瀟笑得沒心沒肺:“搞不好這是我們最後一次面對面說話,你態度好點能怎麼樣啊。”然後像擔心他爆發似的,邊像哥們似的摟住他肩膀邊說:“我有個想法你有興趣聽嗎?”
顧南亭眼裡滿是怒火,深心處竟然貪戀這一刻和她的肢體接觸。
程瀟置他的怒意於不顧,俯在他耳邊說:“我在考慮你的提議。”說完不待他回答,鬆開手朝警方走去。
提議?這個時候她還有這種閒情逸致!盯著她的背影,顧南亭真心覺得這女人tm的無藥可救了,卻還是沒忍住喊她:“等等!”
程瀟回頭:“幹什麼?”
顧南亭拾步上前,展手把她帶進懷裡抱住。
那是他們真正意義上的第一次擁抱。
她沒像從前那樣但凡是肢體接觸,都要抗拒他,而是伸出胳膊回抱,如果言語不是那麼雲淡風輕:“沒事,這麼多警察還真能死啊……”場面會溫馨煽情不少。
“你給我閉嘴!”顧南亭在她耳邊厲聲警告:“機靈點!”
程瀟反而拍拍他的背:“抱輕點,我上不來氣了。”
顧南亭鬆開手,瞪她:“讓你機靈點,聽沒聽見?”
程瀟卻惦腳,飛快地在他唇上吻了一下,作為回答。
然後轉身,再沒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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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程瀟第一次主動接近他,吻他。顧南亭在她上機後,還怔在原地。直到一切就緒,馮晉驍對他保證:“我們不會讓犯罪嫌疑人登機。”
顧南亭才回過神來。可這種保證在他聽來,連最起碼的安慰的作用都起不到。他幾乎是怒火攻心似的揪住馮晉驍的警服領子,一字一句地警告:“她有半點閃失,我唯你是問。”
那麼危急的時刻,親手組建了特別突擊隊的馮晉驍竟然怔了一下,然後他嘴欠地確認:“你這擔心的是珩珩,還是,程機長?”
顧南亭的臉色更難看了。他愈發用力拽住了馮晉驍衣領,“明知故問是不是?”
真的是程機長?馮晉驍笑了,自嘲似的說:“我怎麼這麼命苦,這作為人質的每一個女人於我,都是干係重大。”
顧南亭懶得和他廢話,“你最好給我拼盡全力!”
程瀟卻對此一無所知。平安脫險後,她甚至忘了自己承諾考慮提議一事。
顧南亭邊握她的手邊問:“之前說過的話沒嚇得忘了吧?”
程瀟或許還在驚魂未定,她竟然反問:“什麼啊?我說什麼了?”
顧南亭只當她是抵賴。他一把捏住她手腕,“你親都親了,不用負責啊?”
程瀟像看怪物一樣看他:“神經病!”
顧南亭真想神經病一下給她看看。但是,眾目睽睽之下,他堂堂中南航空總經理,實在做不出什麼出格的事。於是那天,他放過了程瀟,“你給我等著!”
程瀟從來不把這樣的威脅放在眼裡。可隔了兩天她下航線時,顧南亭的座駕停在機組車前面時,她意識到:大老闆是專程在等她。
機組意味深長的注視下,程瀟上了顧南亭的車,隨後嘴不饒人的抱怨:“你能不能不要這麼大張旗鼓?提前給我發個資訊讓我有個心理準備不行嗎?讓別人怎麼看?”
“怎麼看?”顧南亭瞪她一眼:“還能以為我潛規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