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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見著許氏忙東忙西,臉上滿是笑意,惠娘見著,只覺得煞是扎眼。問了巧娘,惠娘這才知道,澤浩是要去新認的爹劉知縣府裡,惠娘不知是哪個劉知縣,又問了巧娘,方才知道,竟然就是永華鎮上的那個劉知縣。
惠娘一時間有些疑惑,那劉知縣的妾不就是那馬巧麗,許氏如此恨她,怎會將自己的親生兒子親自送給馬氏?隨後驀地明白過來,澤浩鐵了心要做的事,又怎會讓許氏知道。惠娘不由得為那許氏可悲起來,自己最疼愛的兒子竟是為了自己的功名利祿,選擇放棄她。
澤浩這一走,這家越是冷清下來,蔡友根一下老了好幾歲,巧娘越發沉默,只有那許氏,常搬著板凳兒坐在院子裡頭,一副洋洋自得的模樣。從她家門前路過的人,見了許氏,也客套著打了招呼,“秀才娘,曬著太陽呢?”
澤浩的秀才名聲保住了,又用不得花自己家裡一文錢,便能入學堂讀書,許氏心裡頭美著。這門外路過的人見著她又喚她秀才娘,心裡更是美。只是這人心哪,許氏是當真看不透。
這小小的陳家村,哪個不知,老蔡家的長孫,就是那個蔡澤浩,換了姓,成別人家兒子了。那友根啊,就是白給人家養了個秀才兒子。人家在背後嘀嘀咕咕,許氏卻自以為佔了個天大的便宜,可哪知,這村子裡的一干媳婦嬸子,早把那許氏看得一文不值,只是面上擺著客套罷了。
惠娘瞧著自己的祖母整日裡渾渾噩噩,倒也是一件幸事,不然瞧著自己的長孫驀地不姓蔡了,這要強的陳氏還不得當場氣昏過去。只是見了她這副情形,惠娘也只能嘆了口氣,陳氏一輩子要強,最後竟是落得了這個結果,不免唏噓。
眼見著陳氏病情越發嚴重,蔡友仁要收拾了床鋪親自去照顧,李梅英二話不說,奪過他手裡的鋪蓋,自己去了。這人心,也就只能在這時候方能顯出孰真孰假。
蔡友根許是不想待在家裡頭,這澤浩未走多久,便出了門尋活去了。家裡只剩了巧娘和許氏。
巧娘面色一直不大好,一副鬱郁的模樣,惠娘便約了巧娘一道去方達錦家裡,找他媳婦小如要些花樣,做些繡活兒,這樣一來,巧娘也少了些空閒去想家裡頭的那些糟心事。
小如嫁過來時帶著的花樣,可真是好。村裡的好些婦人都上門討去,李梅英也想去討些來,可由於陳氏離不開人照料,便讓惠娘去。
剛吃完飯,天還未擦黑,惠娘披了件披風,便叫上了巧娘一道去。
剛進了門,便見著方達錦正要出去,惠娘叫了聲“表叔”,小如是聞聲從內室出來,見著惠娘她們,便面露喜色,“你們怎麼來了?”說罷,忙將惠娘她們迎進門。
“表嬸,我跟堂姐來討些花樣。”
小如一笑,“成!跟我到屋裡頭來。我這兒的花樣可好看著呢!”惠娘和巧娘也未客氣,跟著小如進了內室。小如轉頭對那方達錦道,“你去廚房裡把甜糕拿來給惠娘和巧娘吃。”
瞧著方達錦順從的樣子,又看看小如圓潤微紅的小臉,惠娘和巧娘是相視一笑。
小如拿出了自己壓箱底的花樣,惠娘和巧娘不自禁地拿起來仔仔細細地看,“表嬸,你這花樣可真是好看。”
“那可不,會畫畫的先生畫的呢,手藝好著呢。”說罷,拿著花樣,道,“今兒個就先繡這個蘭花兒。”
三人在一起,年歲相仿,說說笑笑,也不覺得乏悶。眼見著天色暗了下去,巧娘一下站了起來,“我可得先回去了。”惠娘知道許氏無事也要聒噪幾句,便讓巧娘先走,自己想跟小如再說說話。
聽著外頭起風的樣子,惠娘便將自己穿來的那件披風低過給巧娘,“堂姐,你穿得單薄,披上吧。”
巧娘推辭不肯接。惠娘卻是展開披風披在她身上,繫上帶子,“我穿著厚,可不怕風,倒是你,也不知多穿些。”巧娘又看了一眼惠娘,未推辭。
巧娘剛走未多久,方達錦便推門進來,喘著氣道,“巧娘似是出事了。”
惠娘一驚,提了裙襬,便要衝出門去,剛抬起腳,對方達錦道,“表叔,麻煩你去趟我家,把我爹叫來。”
惠娘一路尋去,見得一處偏僻處,傳來說話聲,就著不甚清晰的月光,能見到幾個站著的婦人,正在指指點點,惠娘從旁繞過去,只見得地上躺著一個姑娘,嗚嗚咽咽,身上是那件眼熟的披風,惠娘一驚。
張家嬸子正跟那幾個聞訊趕來的婦人說道一番。
“你們可不知道啊,要不是我來得早,這姑娘可就被陳三家的小兒子糟蹋了!你說這陳三家的小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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