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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罷;蔡友仁又從懷中的暗袋裡拿出了一貫銅錢,嘆道,“這李家少爺幫咱們澤文交了束脩,卻是不肯收咱們的錢。我聽著他們下人說,這老先生先前是舉人,做過官呢。後來年紀大了才告老還鄉,卻被李員外高價請到了他府裡做先生,這束脩一年確是不少。”
惠娘一聽,愣了一下,她未曾想這李謙墨竟是幫著將澤文的束脩也交了,如此一來,家裡的負擔是輕了,可這欠下的情卻是重了。
李氏在一旁也道,“再多的束脩,咱也得還上,實在不行,我去找興元,讓他幫幫忙,這李少爺無緣無故一直幫著咱們,還送這麼些東西來,我這心裡總覺得不舒坦。”
蔡友仁皺著眉道,“他若是肯收便好了,一直拒著,現如今是連面兒都見不上了。”
惠娘思慮了一會兒,安慰道,“爹,若這李家少爺樂意幫著交束脩,咱先承了他的情,等你賣豆腐掙了錢,就把錢還上。”
蔡友仁點點頭,“如今也只能先這樣了。”
這中午做得是豆腐湯,惠娘加了些稠粉進去,豆腐湯做得甚是濃稠,蔡友仁就著青菜和豆渣餅,是連吃了兩碗飯,最後仍是意猶未盡,又讓惠娘把鍋裡剩餘的碗豆腐湯都舀了。這喝完了,蔡友仁才擱下了筷子,滿意道,“梅英,這餅和豆腐一道燒著吃,味道真是不差,這豆腐嫩,餅鮮。”
李氏收了他的碗筷,笑道,“也不知惠娘哪想來的主意,用豆渣做了這豆渣餅,味道好不說,還不浪費。”
惠娘扒完了最後一口飯,笑著卻是不說話。這要真深問起來,她可不知道如何掩飾過去。
吃罷午飯,蔡友仁拿了二十文錢,又端了一碗豆渣餅用盤子蓋著,打算去蔡得財家裡,把這錢送過去,不能讓二嬸白教了做豆腐的手藝。
路過大房,許氏卻是站在門口,見著蔡友仁端著一碗東西朝蔡得財家去,忙壓低了聲音,叫道,“二弟,大嫂有事兒跟你說呢。”
蔡友仁斜睨了一眼,假裝未看見,仍是大踏步地朝蔡得財家去。這大嫂的品行他心裡可是一清二楚,分家那會兒是恨不能與他們二房是老死不相往來,如今見著能派用場了,是巴著臉恨不能與他們二房是哥倆好。
現在又舔著張臉,不用想,肯定又是有事兒。這求李家少爺讓澤浩去私塾的事兒,若不是看在自己大哥和親侄子的面兒上,就憑她許玉春的為人,就是跪下求了,他也不想拉下臉面去求自己老丈人。
這許氏見著蔡友仁竟是不理她,忙忙奔過去,拽住蔡友仁,“二弟,沒見著我跟你說話嗎?”
蔡友仁嫌惡地甩開手,“大嫂這是做什麼!”
許氏忙收回手,面上卻是不惱,笑著道,“友仁,大嫂有幾句話要跟你說,你到我屋裡來。”
蔡友仁板了臉,“大嫂有什麼話在這說便是。”
許氏一見蔡友仁防備的神色,尷尬地笑笑,然後看了周邊,故作神秘地問道,“友仁,昨兒李家少爺來了,你見著他對惠娘咋樣?”
蔡友仁卻是不解,“這李家少爺對我家惠娘,跟大嫂有何關係?”
許氏瞪了他一眼,拔高了聲音,“友仁,我見你是我二弟,惠娘是我侄女,我今日才跟你說道說道。你想不想她今後嫁個好人家,過好日子?”
蔡友仁茫然地看了一眼許氏,惠娘才十二,這說親也未免太早了些。再者說,這惠娘嫁不嫁得好,跟她這個伯孃有何關係?當即抬起腳便走,不願與她多煩,“大嫂,惠娘這事兒有她娘管著呢,不勞你費心。”
許氏惱這蔡友仁不給面子,若不是見著惠娘在家裡,這會兒去尋了李氏,肯定是被牙尖嘴利的惠娘一頓冷嘲熱諷。正巧見著蔡友仁一人出門,這才找了他,想好好說道。哪知這蔡友仁卻是不領情。
“友仁!我這可是為了你家好,你沒見著那李少爺一雙眼睛像長在了惠娘身上。我跟你說,你家這次可是要轉運了!”
蔡友仁一聽,卻是冷笑著不說話。
許氏瞧著蔡友仁默不言語,以為他動了心,接著說道,“友仁,你要知道我可是為惠娘著想,這李家家大業大,在縣裡都有鋪子。你家惠娘若是能嫁過去,這輩子就算是衣食無憂了,咱老蔡家也能跟著一道沾沾光……”
蔡友仁不待她說完,已是瞪圓了眼睛,怒視了她一眼,把許氏嚇了一跳,“大嫂這話以後還是少提,這李少爺是何等的家世,我家自是知道不般配,不曾妄想!”
許氏因著被蔡友仁這麼一嚇,聲音弱了幾分,“你也知道們你家那幅光景,這嫁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