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惠娘一聽,朝陳氏望了一眼,陳氏的神色正常,沒像說胡話。陳氏瞧著她不動,又說了一遍。
惠娘這才相信這兩家的疙瘩是要解開了。端著一碗雞湯,惠娘打算從前院過去,陳氏卻吩咐她走後院那個偏門。
這個偏門開啟便是二叔婆家的房子,走幾步便到了,可自從兩家鬧僵以後,這個門便一直未開啟過,惠娘從偏門過去,腳步也輕快起來。
二叔婆一個人孤零零地坐在大堂裡頭,似是在等二叔公回家,惠娘一瞬間頗為心酸。
“二叔婆,吃晚飯了嗎?”
二叔婆聽了聲音,抬起頭眯著眼睛瞧了一會兒,才道,“是惠娘來了啊?坐吧,家裡頭也沒東西招待你。”
“不用招待,我祖母讓我給你送碗雞湯來,你趁熱吃吧。二叔公有的吃,不用給他留。”
“你祖母讓你送的?”
“是啊,我祖母親自盛的,挑地都是好咬的肉。”
二叔婆聽了此話,似是有淚下來了,用袖子擦了眼睛,“真是難為大嫂了。”
惠娘見著這二叔婆又流淚了,心下有些著急起來,這眼睛都哭瞎了,怎麼還不受教訓,遇了事還是哭,“二叔婆,你可不能哭了,當心眼睛。家裡頭有些忙,我先回了,二叔婆以後要是沒事,上我家玩,祖母在家有時也是無趣呢。”
二叔婆應著,站起身送惠娘出了院子。
回到灶間,見陳氏給澤文盛了飯,讓李氏看著他吃飯。見到惠娘空著手回來了,便知隔壁的瞎婆子承了她的意,心裡也鬆快了。
瞧著許氏破天荒地沒在灶間大口大口地吃飯,惠娘倒是有些疑惑,澤文道,“伯孃給堂姐送飯去了。”
聽了此話,惠娘一愣,許氏何時這般厚道了。
正文、21鎮上(上)
一桌的男人也不知喝酒喝到了幾時,惠娘帶著澤文入睡之時,大堂裡的高聲談話聲仍不時地傳入廂房。
惠娘想著明日要早起去鎮上,醞釀著睡意,努力忽略著外頭的高談闊論。
第二日天微亮,惠娘便醒了,抹了把臉,又用水漱了口,便打算將昨日剩下的飯,熬上一鍋粥。正生了火,李氏進了灶間。
“惠娘,今日要去鎮裡?”
惠娘添了一把柴,點頭道,“是啊,娘,你把你和堂姐繡好的帕子、鞋面包起來,到時我一道拿去給王婆子,再帶些活兒回來。”
李氏回了屋子,一會兒的功夫便將自己和巧娘繡好的帕子、鞋面包好,拿了過來。
“堂姐可好些了?”
李氏將惠娘拉出了灶膛,又理了理她的衣裙,“瞧著她的臉色好了不少,看了大夫是比隨意用些偏方好。我來燒早飯,你再去拾掇拾掇自己,賣了東西便早些回來,別貪玩。”
惠娘聽從了李氏的話,回了屋子仔細地梳了頭,瞧著自己打扮妥當了,這才又出了屋子。
李氏已是為她端了一碗粥,旁邊是一小碟蘿蔔乾。
吃完早飯,惠娘揹著竹簍,挎著半籃子鮮蘑菇,出了門朝村口走去。
這去鎮裡說遠不遠,說近不近,腳步快地,像蔡友仁,一個多時辰便能一個來回,可惠娘人小,又提著重物,這走至鎮上便要一個時辰。
先前惠娘去鎮裡的時候,蔡友仁是要特意跟在一旁的,就是怕惠娘人小被人佔了便宜去,可跟了幾次才發現,惠娘這孩子心眼兒多著呢,他這個大人都自愧不如。
到了村口,表姐王翠蓮已是在等著了,戴著帷帽,上身著妃色的短襦,□則是妃色的羅裙,顯出一副窈窕的身材。
遠遠地見著惠娘過來,掀開了簾紗,“惠娘,你怎麼帶這麼些東西,重不重?”
惠娘搖搖頭,又把籃子往胳膊上提了一把,“表姐,咱們走吧,這時辰瞧著不早了。”
王翠蓮手裡只甩著一塊繡了桃花的帕子,走得比惠娘輕快不少。
王翠蓮與巧娘同歲,穿戴卻是比巧娘時興了不少。因著喜歡去鎮子上逛,便纏上了惠娘。
惠娘膽子大,九歲便敢一個人揹著一揹簍的蘑菇獨自一人去鎮上,可王翠蓮卻是不敢,每逢集場必是要在村口等著惠娘一道去的。
王翠蓮一路上很是活潑,又因著她的妃色羅裙確是招眼,不少同去的小媳婦半是羨慕半是嫉妒地跟她搭著訕。
惠娘瞧著王翠蓮被那群不知羞的小媳婦說得是臊紅了臉,也不為她開脫,王翠蓮什麼都行,就是一張臉長得不行,像極了惠孃的表姑父王海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