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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家嬸子一聽此話,也不顧訴說自己的“冤情”了,挎緊了籃子三步並兩步地便朝自己家裡去。
正文、19殺雞
澤文瞧著張家嬸子健步如飛地回了家,撅著嘴不滿道,“阿姐,張嬸又拿了咱家的東西嗎?”
惠娘刮刮他的鼻子,笑道,“怎麼,澤文心裡頭不樂意了?”
澤文老實地點點頭。
“澤文,你不用如此生氣,可恨之人必有可憐之處,你張嬸也是個苦命的。平日裡你可不能只在意於這種瑣碎之事,失了寬容之心,這是讀書人最為忌諱的。日後你見了張嬸,也要敬著稱呼她一聲。”
澤文年紀小,似是非懂,思慮了一會兒,重重地點了頭。
惠娘割了大白菜,又挑了小青菜,瞧著綠油油的韭菜長勢不錯,也割了一大把,春日裡菜的種類少,家常的也就這些,茄子之類的才剛播下了種子,等到成熟也需到了夏季。
提著一籃子的菜,惠娘便牽著澤文的手回了家。
後院裡,許氏正提著一隻母雞在放血,血還未放完,雞還在使勁地撲騰,這樣一來,頸口的血流的越發快了。
惠娘打了個寒顫,覺得有些膈應,瞧了一眼澤文,倒也不是害怕的模樣。
許氏見到惠娘,白了她一眼,諷道,“惠娘真有能耐,把我誆回來替你娘殺雞,當真是孝順。”
惠娘也不在意許氏話裡的諷意,討好道,“伯孃是誤會了。惠娘知道伯孃素來能幹,聽祖母說,您殺雞的手藝不是一般的好,所以惠娘想著讓伯孃來殺雞,我也好在一旁學著。”
許氏“哼”了一聲,也不說話,心裡頭對惠孃的巴結倒也受用,她殺雞可是一刀見血,又快又準,一點不含糊。
惠娘去菜地之前,便隱隱聽到灶間陳氏在跟李氏交代,讓李氏去殺只雞,她要回正房和蔡老頭、蔡友根商量事。李氏是怎樣的性子,惠娘自然是知道的,連別人殺雞都是見不得的,又怎麼會親自去殺雞?
蔡友仁雖然回了家,可又被支出去一家家地叫交好的人過來吃晚飯,一時半會兒倒真找不到會殺雞的。
惠娘怕李氏為難,便想了讓許氏回去殺雞,許氏膽大,力氣也大,這殺雞自然是不成問題的。
李氏在一旁看著許氏殺雞,拽緊了自己的袖口,臉色都發白了。
“梅英!你倒是搭把手啊!我這可是幫你在殺雞,瞧我這手上弄的,都是雞毛。”
李氏聽了她的話,迫不得已,顫顫巍巍地便要去提脖子還在滴著血的母雞。
惠娘不忍心,便對李氏道,“娘,爐子上燒著的水似乎好了,你去倒盆滾水來,我端不動,這兒讓我來。”
李氏一聽,一邊是捨不得讓惠娘做她都不敢做的活,一邊實在是沒有膽子去提那隻雞,瞧了惠娘一眼,見她正笑眯眯地對她使眼色。李氏心裡頭一暖,知道惠娘這是在幫自己,便也不猶豫了,“大嫂,我去端水來。”
許氏見李氏去了灶間,也不客氣地將提著的兩隻雞翅一骨碌地塞進惠孃的手裡,“拿著。”
惠娘說不怕是假的,雞似乎還沒死透,兩翼下暖暖的,一雙爪子時不時地動彈一下。
澤文歪著頭打量了一番,又伸出了手試探地點了母雞的眼睛,又迅速地收了回去。
許氏正好將雞血端起來,因著澤文的動作,差點將雞血打翻,當即便不客氣地咕叨道,“你這孩子!在這杵著做什麼?回屋裡待著,沒見這兒忙著嗎?一點也不省心。”
惠娘努努嘴,示意讓澤文先回去,澤文見著許氏似要吞人的臉,戀戀不捨地離開了屋子。
“惠娘,我跟你說,你家澤文可得讓你爹孃好好管管,看到我家澤浩沒?若是無事,他定是不來這灶間的,澤浩可是說了,叫什麼君什麼廚的。”
“伯孃可是在說,君子遠庖廚?”
許氏一聽,激動道,“對!就是這句話!”
惠娘斜睨了她一眼,也不再理她,許氏自討了個沒趣,端著一大盆的雞血轉身進了灶間。
這句話無非是藉口罷了,兩年前窮得飯都吃不起的時候,她可是見著澤浩一直往灶間去,就為了尋剩下來的吃食。如今吃食足了,餓不著他了,他自然不需要一直往灶間來了,便尋了這麼個冠冕堂皇的理由。
李氏端了滾水過來,惠娘將雞放進了滾水中,拽著雞翅小心地在水裡浸了一會兒。
李氏怕她燙著,將她拉起來,“惠娘!小心手。”
惠娘一想,也是,這可是滾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