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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圍著的人見了,也不光看著了,想上去勸勸陳三媳婦說話別這麼衝,可見她正在火頭上,一時間又不敢上去了。
惠娘怒極反笑道,“陳嬸子這話說得可真是對極了,把牛皮往我們家一扔,就真是我們家偷的了?世上可沒這個理。陳三叔說他見著了,他怎麼證明他見著了,當時可是沒旁的人在的。”
陳三媳婦胡攪蠻纏,惠娘便也跟著她繞,陳三媳婦不講理,她就更不用講理了。
“我家陳忠要是沒見著人,怎麼就能跟里長說牛皮在哪!”
“那怎麼就不能說是陳三叔他自己個兒扔的!他自然一下就能說出牛皮在哪!反正也沒人見著不是他扔的。”
“嘿!你這個死丫頭!我讓你嘴賤!”陳三媳婦揮著大膀子就過來想揍她。
“陳三家的!還有沒有規矩!”里長大喝一聲,陳三媳婦悻悻地收了手。
正在這時,人群讓開一條道,眾人看著,見是巧娘領著蔡老頭的弟弟蔡得財來了。
巧娘見了里長,規規矩矩的行了個禮,“里長,我二叔公有些話想說。”
里長便看向蔡得財,“你不在家待著,怎麼跑這兒來了?”
二叔公撓著腦袋憨憨一笑,“里長,我可是作證來了。”
一聽“作證”,眾人皆是摸不著頭腦,只待蔡得財速速地說出下面的話。
“這牛皮和車軲轆真是陳三扔的,那天晚上我可是看得一清二楚。”
陳三媳婦挽了袖子就嚎道,“誰不知道你跟蔡老頭是兄弟!這麼大把年紀,互相包庇也不嫌臊得慌!”
說罷還真就一邊拍著自己的臉一邊做著鄙視的樣子嘲諷蔡得財。
“陳三媳婦!你住嘴!全村誰不知道蔡老頭跟他兄弟不和!這麼多年話都不講一句!何來的包庇!”
里長此話一出,眾人皆是點頭,這一點他們都知道。
“蔡得財,你說說,那日怎麼不說,到今日才說。”
二叔公又憨憨一笑,“我老婆子不讓說,她說這事跟我家沒關係,別多管閒事。”
里長“哼”了一聲,道,“虧你們還是親兄弟!兄弟有難,你倒是安安心心地坐家裡頭。你快說說,那天晚上你看見了什麼?”
二叔公也有些不好意思,撓著頭回憶著那晚的事,“那天我多喝了些水,晚上就出來解手,大半夜的,可嚇人的緊。我這一出來就悔了,不該喝那麼些水,還被老婆子罵……”
“得財,說你看見啥吧,別講這些了。”里長拍拍蔡得財的肩,實在是受不住蔡得財的這番墨跡。
二叔公又憨憨一笑,接著講道,“我剛解開褲子呢,就看見一個黑影鬼鬼祟祟地進了我哥哥家的院子,我就想這哥哥家招賊了,當時一害怕一下就把尿給憋回去了。那天晚上月亮還比一般時候亮,把人照得清清楚楚的,我就嫌這月亮太亮,怕賊發現我,就站著不敢動。我看見那個賊背了一個鼓鼓的麻袋,走到豬圈就把一張皮子一樣的東西,還有兩個大輪子放進了豬圈。
當時我就納悶了,這賊也忒不厚道了,怎麼就知道給我哥哥家送東西,也不送些給我。等那個賊轉過臉我就更納悶了,這個賊就是陳三,可陳三家比我家還窮,怎麼就有錢偷摸送東西給別人的?”
大家聽完蔡得財絮絮叨叨的敘述,捂著嘴有些想笑,這蔡得財真是憨子。
惠娘一放鬆一直挺直的腰背便軟了下來,一屁股坐在了自己的腿上,事情終於有了轉機,如果真沒有這麼個目擊者,當真是不好辦了。
“陳三!你還有何話說?”
陳三臉都白了,已經癱在了地上,陳三媳婦一見情況不對,知道事已瞞不住,立刻就跪了下來,哀求道,“里長,這事兒是我們不對,可這牛真不是我們偷的啊!我們是冤枉的啊!”
里長見陳三他們家終於承認了,更是氣勢奪人,“不是你們偷的,這牛皮是哪來的!還有這牛頭!還敢抵賴!”
陳三媳婦推了陳三的胳膊,哭著道,“你個挨千刀的,倒是快說啊!”
陳三趕緊地跪下道,“真不是我偷的,是田天良!是田天良讓我乾的,他自己把牛殺了,把皮剝了!讓我把牛皮和車軲轆放蔡叔的豬圈裡啊!我沒偷牛!我真的沒偷!”
“那這牛頭?”里長指著牛頭問。
陳三臊紅著臉,結結巴巴地回道,“是田天良給的……他捨不得給我肉,就給我個牛頭……”
眾人聽了陳三這話,都笑起來,敢情這陳三就為了個牛頭,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