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搪塞!”
惠娘摸摸鼻子,眉頭是越皺越深,這剛出去一個上午,回來便是這麼一出一出的戲,先不說這分家與澤文有關,還牽扯上了銀子,她倒是應接不暇了。
“那娘之前答應我,等爹一回來就分家,怎麼爹一回來就不作數了?!”許氏似是剛才費了不少力,這會兒有些虛,便單手叉著腰,乍一看姿勢,真是過於不敬了。
陳氏見了許氏這幅大不敬的模樣,更是惱怒,真是恨不能動手,正欲再與這許氏辯駁,蔡老頭卻是打斷了她的話,“老婆子,你當初答應老大家的,等我回來就分家的?”
陳氏知道蔡老頭的性子,是說到做到,不食言。一聽蔡老頭這麼問了,陳氏有些慌神了,這老三還沒娶親,家裡頭就指望著老大和老二一家掙些錢,自己再在背地裡頭扣一些下來攢著,給老三娶媳婦。如今要是就這麼分了家,這老三娶親的錢上哪攢去,他們年歲大了,已是做不了多少活,尤其是這蔡老頭,從北方築城回來,這身子就虧了,哪是能做重活的了。
眼見著陳氏眼神閃閃爍爍不回話,許氏又要再鬧,蔡老頭明瞭,拍了床板喝道,“這說出去的話就是潑出去的水!老大媳婦,你娘應了你,這事就算作數!你今天非要分家,行,應了你!友仁,你去把里長找來!”
蔡友仁木著沒有動,許氏嗆聲道,“怎麼著!還賴上我家了?!你一家幾口吃得喝得哪裡不是我和友根做活得來的!”
許氏話說得難聽,連帶一向公平的蔡老頭也看不過去了,這老二一家就老二媳婦體弱,只能做些輕快的活兒,可老二是個踏實能幹的,做活也肯下力氣,這許氏竟然將這老二一家說成了死乞白賴吃白食的,又一猛拍床板,卻是對著蔡友仁吼道,“友仁!叫你去你就去!”
蔡友仁被許氏的話氣得也是瞪圓了眼睛,這大嫂平常下地總是眼尖著自己的媳婦兒李梅英,只要見她手腳慢了,或是休息了,便立即挑三揀四,指桑罵槐起來,平日裡他與李梅英也是不願與她計較的,今日竟是直接羞辱起來了。瞧著蔡友仁真動怒了,惠娘擔心他真控制不住動起手來,忙幾步走過去,拉住蔡友仁的袖子,對他搖搖頭,蔡友仁便狠狠瞪了一眼許氏,一揮袖子,大步出了正房。
許氏被蔡友仁駭人的眼神是嚇得倒退了幾步,平日裡和和氣氣、溫溫順順的漢子發起火來,倒真是可怕。
惠娘盯著蔡友仁離去的背影,感嘆道,就這麼會兒功夫,就去請里長來分家了。先前這許氏鬧騰了這麼久,陳氏都未曾答應,如今蔡老頭回來倒是說分家便分家了。惠娘本以為分家至少會在蔡老頭回來之後再拖一段時間。可未曾想蔡老頭真是當家作主的,說一不二。
未過一會兒,蔡友仁便帶著里長回來了。
蔡老頭見著里長是哀聲嘆氣,“哎,剛覺著好日子來了,可家裡頭又不消停,吵著鬧著要分家,我是老了,老了啊。”
里長睨了一眼在一旁面上帶喜的許氏,頓時明白了是怎麼回事,先前許氏就老跟村子裡的老媳婦們胡說瞎侃,說什麼他們老大一家做死做活的養活了一大家子,也沒見自己的婆婆和老二家的說個好字,心裡頭傷感。
村子就這麼大,話頭也傳到了他老婆子耳朵裡,他老婆子也是個嘴碎的,也喜跟人胡侃,他便跟著聽了不少,他當時也說了句公道話,“她老大一家不就是蔡友根能空閒著出去做個木工活兒,能多掙幾個錢?說出這話來,不就是想分家?你少去摻和他們家的事。別到時候被咬了一口,還不知道誰咬的。”
正文、24 鬧分家(下)
里長也不多說場面話,直言道,“老蔡,你家老三可是沒回來,這家要怎麼分?”
蔡老頭揹著一雙手看了這緊鄰的幾間屋子,“老三這些年出去了也沒個音訊,他就先和我們過著,先不分。這幾間屋子誰住的就分給誰家了。地裡也就十來畝地,以後我們老了肯定是要跟著老大家的過的,老大家就分個六畝地,老二和老三家的四畝,老三還沒回來,我跟老婆子先幫他做著。家裡的物什,都各自買去,稻米,每家挑四石,對了,老婆子,你去把這些年的錢拿過來,仔細算清了,給每家分了。”
陳氏一聽要拿錢出來分,當即是一副肉痛的表情。反之許氏面上是怎麼都止不住的笑意。
蔡老頭又道了一聲,“去拿啊。”陳氏這才進了正堂,不情不願地拿了一個木匣子過來。
蔡老頭開啟木匣子,數了一下里頭的數目,不多,才七貫錢,還有些零零散散的幾百文銅錢,可也不算少了,是這兩年辛苦攢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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