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惠娘當真是懶得理她,這番話也虧得許氏說出來,他們老二一傢什麼境況,她許氏怎會不知?莫說攢錢了,在困難的那兩年,這許氏可是一分錢都未拿出來,反倒哭窮似的,硬生生地和陳氏一道將李氏的嫁妝斂去了不少。若說這許氏沒攢錢,她是怎麼也不信的。
許氏見著兩個人皆是不再理她,討了個沒趣,又眼尖地瞧見了蔡友仁背在背上的木盆子,立刻又活泛起來,笑著道,“友仁怎麼買了盆呢?跟你大哥說一聲,讓你大哥打幾隻便是。”
惠娘冷笑一聲,這馬後炮倒是打得好,便也不客氣道,“伯孃就是伯孃呢,總是記得我們家。正好我家還缺幾隻盆呢,澤文也缺了一張書桌,要不,就麻煩大伯,給我家做做?”
許氏白了一張臉,怒瞪了一眼惠娘,恨這惠娘客套話都聽不出來。
蔡友仁見著許氏被惠娘嗆了聲,一張臉紅白相交的模樣,心頭是止不住地樂起來,卻又擔心這大嫂又發癲,忙一邊將豬仔放進豬欄,一邊忍著笑正色道,“惠娘說笑的,大哥大嫂忙吧。”
蔡友根卻抬起頭,擦了一把汗道,“我過幾天就給澤文打張書桌,不礙事。”
許氏在一旁聽著,滿腔的怒氣卻是撒在了蔡友根身上,死勁地掐著他的胳膊,罵道,“你缺心眼兒啊!家裡頭那麼忙,做什麼桌子?就他家澤文那樣的能唸書?你白瞎那功夫還不如去給澤浩找個先生!”
惠娘聽著許氏又在那兒指桑罵槐地罵,也不願多理她,口舌功夫罷了,她對澤文自是有信心的。
惠娘和蔡友仁剛跨進了屋子,李氏拍著身上的灰,從廚房裡迎了出來,“回來啦?怎麼買了這麼些東西?”
澤文聽到響動,也從屋子裡頭出來了,見著惠娘和蔡友仁,一雙眼睛便笑得彎了起來。
惠娘將書和飴糖遞給澤文,澤文接過,眼睛笑得更彎了,“多謝阿姐了。”
蔡友仁在一旁打趣道,“澤文現如今眼裡只見得他阿姐,連我這個爹也入不眼了。”
澤文頗不好意思地靠近了蔡友仁,拽著他的手,道,“澤文也謝謝爹了。”
惠娘瞧著如此好的氛圍,便推推蔡友仁的胳膊道,“爹,你怎麼還不拿出來?”
蔡友仁的面色一紅,動作扭捏起來,慢騰騰地從袖口的暗袋裡掏出一支桃木簪子來,遞過給李氏。李氏一張白淨的臉也呈了緋紅,低著頭不好意思當著兩個孩子的面大方自然地接過,直到惠娘推推她,李氏才接過了,嗔道,“怎麼買這麼個東西,我又用不到。”
惠娘和澤文在一旁抿著嘴笑,蔡友仁被自己的兩個孩子這麼瞧著,是怎麼也淡定不了,便逃也似地說去屋子後頭去看看菜地,倒是李氏鎮定地拉住了蔡友仁的胳膊,“去什麼,吃了中飯再去不遲。”
吃罷午飯,惠娘便拉著李氏去看自己帶回來的蠶。
李氏見了蠶,一奇,“惠娘,你從哪兒弄來這蠶的?”
惠娘不答她的話,卻問道,“娘,咱們這兒氣候卻是好的,怎麼無人養蠶?”
李氏皺眉道,“這我卻是不知,兒時我倒是見過你的曾外祖母養過,只是養得不多,蠶吐得絲也不如北方運過來的絲好,且這蠶吃桑葉吃得多,尋不到那麼多的桑葉,你曾外祖母養過幾次,便未再養過了。”
惠娘一想若是這要大量地養蠶定是要種桑園的,可這地方是將糧食當寶貝的,哪個會捨得將自己的良田拿來種桑園?
只是惠娘想著鎮上王婆子說的那句,今年北方的蠶還未養起來,絲綢又漲價了,便下了決心,問道,“娘,既然我已拿回了蠶,不如我們養養試試?若能養好便再好不過了,等澤文上了學堂,這也算有了進項,我聽王婆子說今年北方的氣候不是太好,到現如今還未轉暖,蠶都養不起來,若是咱們能養起來,便是再好不過的了。”
李氏一想也是,這養蠶也就是比平常多花費個功夫,只是這蠶她卻是不怎麼會養。若是真打算養起來,肯定是要回趟孃家,問問自己的娘,當時娘幫著自己的外祖母打過下手,肯定是知道一些的。如此一想,便打算挑時間,回趟孃家。
惠娘對養蠶雖是一知半解,但如何養,她卻是大致瞭解的。惠娘捧著笸籮,摸了摸桑葉,竟是有些溼意,像是洗過了,肯定是這王婆子見這桑葉髒,又太過細心,竟是洗了桑葉,這卻讓小蠶死了大半。
惠娘知道這二叔公家屋後頭有棵桑樹,一到夏日就結滿了桑葚兒。可這二叔公的孫子卻是一個不好相與的,別家的小孩要來採桑葚兒,他就攔著,舉著棍子將饞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