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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慶幸,自己的樣子至少不是自己之前的那張平庸的臉了。
不管怎樣,過去那個名為多崎作的少年已經死了。他像是消失在了那片荒蕪的黑暗中一般停止了心跳,被埋葬在森林的一塊小小的平地裡。就在人們還在沉睡的黎明前,靜悄悄地秘密地。就連墓碑也無。現在站在這裡有著呼吸的,是內部被替換了的嶄新的“多崎作”。但是,知道這中間奧妙的除了他自己之外,一個人也沒有。他自己也不想把這個真相告訴任何人。
多崎作依舊東奔西走去看各處的車站,畫著車站內部的素描,一節不拉的上著大學裡的課。早上起來沖澡洗乾淨頭髮,吃完飯後一定會刷牙。每天早上會疊被子,自己把襯衫熨平整。他努力著儘量讓自己不空閒下來。晚上讀大約兩小時的書,大多是歷史書或是傳記。這樣的習慣很久以前就養成了。依照著習慣,生活得以繼續下去。但是他已不再相信完美的共同體,也不再感覺到化學反應chemistry般的溫暖了。
他每天在浴室的鏡子前,端詳自己的臉一會兒。然後一點一點從心裡去熟悉新的(被替換了的)自己這一存在。就像學習新的一種語言,把新的語法記住一樣。
不久後,作交了一個新的朋友。那是在被名古屋的四人朋友拋棄之後,過了將近一年的六月的事。物件是同一所大學比作小兩級的學生。和那個男子是在大學的游泳池裡相認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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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那個男子是在大學的游泳池裡相認識的。
他和作一樣,每天早上一個人來泳池游泳。他們兩人自然而然地臉熟了,會簡短的聊上幾句。有時游完泳在更衣室換過衣服,還會一起去食堂簡單的吃個早飯。他比多崎作小兩級,所屬於物理系。雖說是同一所工科大學的學生,但物理系和土木系近乎於兩個不同的人種。
“土木系到底是做什麼的呢?”對方問道。
“建造車站(eki)的啊。”
“eki?”
“火車的車站啊。不是液體的液(發音也是eki)。”
“那為什麼是火車的車站呢?”
“因為世上的人需要車站啊。”作理所當然似地答道。“我認識的一位女孩以前經常彈這首曲子呢,是我高中時的同班同學。”
“我也喜歡很久了,雖說一般是不會知道這首曲子的。”灰田說道。“你的那位朋友鋼琴很好麼?”
“我不太懂音樂,判斷不了水平是好是壞。
“真是有趣啊。”對方好像真的覺的很有趣的說道。“車站有必要這種事,一直以來從來沒想過呢。”
“但是你也會用車站的吧。乘電車的時候沒車站不行吧。”
“那當然會用到,的確沒車站不行………。但是,恩,從沒想過世上竟然真的存在,對於建造車站灌注了這麼多熱情的人”。
“這世上,既有寫絃樂四重奏的人,也有種生菜和番茄的人存在。世上建造車站的人還是需要幾個的嘛。”作說道。“而且,我也並不到灌注很大熱情的程度,只是對有限的物件有著些興趣而已。”
“這麼說可能有些失禮,但是人生只要找到一個可以專注的興趣的話,不就已經是了不起的成就了麼。”
作想著自己是不是被嘲諷了,正面直視著那個比自己小的同學。但看來他是真心那麼覺得的。他的表情毫無陰雲而直率。
“作,好像喜歡做東西啊。和名字一樣。”
“從以前就開始喜歡做些實體的東西了。”多崎作贊同道。
“我不一樣。不知道是天生還是什麼,就不擅長製作東西。小學生的時候開始,一個簡單的手工都做不好,就連塑膠模型plasticmodel都搭不起來。雖然喜歡用腦子思考抽象的東西,不管想多久都不會厭。但實際動起手來做實物的話,就是辦不到。我喜歡做料理,但也是因為料理這東西,從開始做就逐漸沒有了具體的形狀………但是我這樣不擅長做東西的人,進了工科大學,實在是不安啊。”
“你在大學裡想具體學些什麼呢?”
他稍稍認真地考慮了一下。“不知道呢。我和作不同,並沒有我就想做這個,那樣明確的目標。無論如何,我想盡可能的深入思考事情。只是這麼純粹地,單純地一直思考下去。就這些。但想想純粹的思考,就像是製造出像真空那樣的東西啊。”
“這世上也需要些製造出真空的人啊。”
作這麼說道,對方像是很開心似的笑了。“只是跟種番茄和蔬菜不一樣,要是世上的人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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